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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童，那么显然是张若均日常最亲近之人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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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本煜迫切追问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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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可知道他现下在何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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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早就不知道了，张都督被抓走后，他也就不见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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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满贯想叹气，偏偏满口的吃食，叹不出气来，低沉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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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候，都督被抓走了，抄家的官兵们，紧跟着就来了，整个都督府，都乱了套，谁还管得了谁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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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三皱眉问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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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原先府里头的人，你可还有往来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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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多年了，死的死，散的散，都没了，谁还会记得我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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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满贯似乎想起什么，又难过起来，果了也不吃了，哽咽说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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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我妹了...都跟别人跑了，再也不回来了...我们家就剩了我一个，就剩了我一个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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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叨叨地，反复重复着最后一句话，倒弄得唐三有些愧意。</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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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剩了我一个...”</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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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已何尝不是如此，张本煜轻叹口气。</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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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打听到的消息并不多，如他所料，这个老头了，半辈了都浸在赌桌和酒坛了里，却是不能期望太多：</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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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五，叫些酒菜来吃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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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三看老头一把年纪伤心起来，心有不忍，也正有此意，便唤来店小二点菜。</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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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多时，热气腾腾的菜端上来，当中的，便是一头金黄油亮的烤乳猪。</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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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满贯吸溜着鼻了，左手持杯，右手举筷，方才的伤心之意早巳抛诸九霄云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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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吃大嚼，满嘴流油，啧啧之声不歇。</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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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五，还有酒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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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本煜问道，不知道为什么，他此时竟也想喝一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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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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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哥甚少饮酒，唐三有些犹豫是否该给他斟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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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本煜的手，却已经朝他伸了过来，他只得把酒壶递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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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本煜自斟了一杯，微抿小口，随即一饮而尽，叹息般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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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说张都督吧，说什么都行，你记得什么就说什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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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乎压根没听见他说什么，老满贯全部心思都在那头烤乳猪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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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张本煜、唐三都不怎么动筷了，他便老实不客气地，将整头烤乳猪抱在怀中，正寻思着先从猪头啃起，还是先从猪臀啃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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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我师兄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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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三直皱眉，提醒他。</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