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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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甄玉秀抬眼看见他的样了，眉头紧锁，面白如纸，惊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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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不是不舒服？生病了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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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本煜一再忍耐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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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事快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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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波又一波的头疼袭来，他忍不住呻吟出声，伸手按住额角，大拇指几乎深嵌入内。</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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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疼？”</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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甄玉秀这才看了出来，他自幼见惯母亲头疼的模样，知道这种痛苦甚是磨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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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现下看张本煜的模样，他似比母亲当年，还要难受上万分，身了站也站不稳。</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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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不得许多，他扶着他就往床边走去，低声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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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且忍忍，我知道头疼难受得很，我这马上去叫唐大侠过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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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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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本煜话未说完，就被他扶着躺倒，陷入错愕之中。</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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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甄玉秀慌乱之际，压根也没有意识到自已举止，有何不妥，他尚记得母亲那时的一些举措。</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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瓷枕太硬，头疼时候不能枕，得换上丝绸软枕，现下又哪里去找丝绸软枕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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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飞快地四处张望了下，仅有被衾面是缎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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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不上多想，他拉过被衾一角来，仅仅叠了两叠，先让张本煜枕上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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缎面丝凉的触感，触着额头，把张本煜弄得发怔，听着身旁尚在奔忙的脚步声，等等，还有水花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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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想做什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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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想问的时候，脚步声已经奔了回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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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方浸湿的方巾，敷上他的额头，冰冷冻人，他本能地偏了下头，却马上被他扶正，复把湿巾整理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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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发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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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很快反应过来，伸手就要把湿巾拿下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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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你没发烧，头疼的时候冰一下会觉得舒服一点。以前我娘头疼的时候，都是用冰块来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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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下没有冰块，只好用冷水。你且将就着，好好躺着歇息，我去叫唐大侠过来，很快就会好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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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得很轻很快，似乎明白声音带给他的痛楚有多大，只是这语气，却像是在哄小孩儿。</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