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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个大哥,一直隐在暗处默默看着他的大哥,对自已、对这个草原,究竟有多重要。</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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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他不见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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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他头一次听到韩晋与屈言路起时,心里只有一个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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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信!</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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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这是真的,四哥和五哥不会骗自已。</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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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五哥毛燥,听见风就是雨,可是四哥也不可能会这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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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明王李长安的密使,已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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帐外,是什么人在吹箫?</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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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如此幽凉悱恻的箫声,吴青莲注意到那箫声时,才觉出,那箫声其实已响了好久。</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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箫,不是这草原上的乐器,它的声音过于阴柔,如低慨、如暗叹,幽回曲折,本不适合这矮草黄沙,大风烈日的地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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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本是羌笛、犀角与筚粟的世界,那样的声音才是具有穿透与撕裂性的,会是谁在这么个大漠春寒的暗夜外吹箫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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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箫声随风曲折,逶迤难断?</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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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箫声里,似有一种思乡。</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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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青莲静静地听着,他本是个放牧为生的人,他也就没有故乡。</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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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听思乡,本只以为是酸腐秀才造出的一种情福</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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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这夜,这箫声,让他第一次听出了,一种思乡的感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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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会有这样一种感觉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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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甚至也想不出,自已思的究竟是什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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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一场漂泊一场回归,一种本原的牵挂,还是大哥那笃定温暖的笑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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箫声,依旧在漾,漾动了遥远处帐内一个女了的思绪。</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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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黑风高,那女了情怀起伏,只是、那吹箫的人知道吗?</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