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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生活未尝不苦，但这是我们能自已料理自已的唯一机会，所以，不要用你那些儒生言词再来说动我，也不要用所谓英雄事业来劝服我，这些，我早已看穿了。我们兄弟，已过惯了这种幕天席地，纵横沙草的生活。我们不想再去做朝廷鹰犬，也不想做明王与秦王争权中的一粒棋了，不想再在汉人的政治中游戏下去——一朝掌权，诛戳异已，作威作福，光大门楣，那不是我兄弟之志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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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留着这些，说与各自为政的那些将军藩王听吧，我们是不要这个机会来伺机坐大或‘立登要路津’的。哪怕李渊虹为人果然英姿天纵，他所想建立的制度与王朝，让他建给他的那些臣民，而我兄弟，是只想自由自在的放牧一生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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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如果先生此来是要买马，今天是好日了，我们明天再谈，草上沙尽多良马，尽可卖与秦王。如果是要拉我兄弟入伙，那么，免提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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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语落地，就一挥手，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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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酒。”</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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屈言路早已提了酒囊过来，给他二哥先斟满一碗，又给顾惟均添满一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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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楠看着那碗酒，张口结舌，自已要说的话，都已被蹇宝一席话封住，可这酒，是喝还是不喝？</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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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听屈言路冷冷地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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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廷派来的人，就是这样的小量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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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楠一时答不出话来，却听帐外忽有人冷冷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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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生万民，自有量大与量小之分，欺一文士书生，难道就是祁连山五义的豪气吗？要喝酒，我来陪你喝。”</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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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帐中人大愕——</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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居然有人在自已未注意中已接近帐门口，草上沙之大帐，虽不如千军万马中的严设防禁，高悬吊斗，但也不是这么好靠近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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屈言路一愕，就待怒骂，却听蹇宝定定地先吐了两个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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