庞宽想了下,笑道:</p>
</p>
“不过,也未使不是万民之幸。”</p>
</p>
蹇宝脸上笑容微僵,目光似是看向远处,是呀....未使不是万民之幸。</p>
</p>
光看看当今草原上牧民们的平安喜乐,远不同于动乱时候的张惶无定就可以略知一斑了。他轻轻一叹,又满了一杯酒,一饮而尽。</p>
</p>
下是什么,是一个,供人纵骑游牧,生斯死斯的大牧场吗?</p>
</p>
蹇宝轻喟着摇了一下头,他是知道下并不是一个大牧场的。他生长于祁连山之南,还记得那时沟渠细布、农人耕作的农田,那一种精心细作的农业文明,那是一种迥异于边荒牧马的生活与文化,也有一种迥异于放牧者的礼仪与规范...</p>
</p>
那种规范,是不是才对人生提供了最幸福的终极关怀?</p>
</p>
蹇宝在心里沉思。他是在诸王之乱下动荡中叛离出那种文化的,在他这一个生命强者的眼里,人生如</p>
</p>
他握着手里的酒杯这么想,所以,这里的所有人,都庆幸着明王的功业与他带来的规范妥贴吧?</p>
</p>
只有他,还执执于如此永久的放牧,自我放牧,永久的叛离与永久的思乡。</p>
</p>
人从哪里来,到哪里去,蹇宝想到了这个问题,但不是所有人,都情愿想到这个空忽渺茫、思来战粟的问题的。</p>
</p>
他的放牧,到底是在放着什么,是放牧他自已吗?</p>
</p>
蹇宝心中忽有一种慨叹,那慨叹甚至漾到了他一向平静的脸上来。</p>
</p>
他想起那纵声喝马、单骑纵酒、地阔荒的日了。这种自由,可能并不是所有人都能承受。</p>
</p>
庞宽的眼里,有一种了解的神色,但他没什么。有一种人,可能生来是不能把自已溶入某一种平定的制度并从中感到幸福的。</p>
</p>
庞宽又端起一杯酒,道:</p>
</p>
“李兄,请。”</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