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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乞干笑了两声，背着小乞丐匆匆忙忙地走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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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走了，另外的两人却没有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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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陵负手站在那里，半晌方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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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姑娘，你为何还不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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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姓女了默默无语，夜风拂动他身上衣衫，兰陵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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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罢了，你随我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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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转身而行。</p>
两人走了一段，道路越行越偏僻，再过一段，竟已到了锦江江畔，这里十分僻静，水浅石深，因地形不利船只停靠，因此十三帮也无人在此驻扎。</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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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陵站在江畔石上，指着一处江水平淡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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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父亲就是死在这里，也是葬在这江水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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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了脸色惨变，跪倒在地，大滴眼泪止不住地落下来，手指抠到石缝里，但终是忍耐，未发一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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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陵站在他身侧，面色平淡，不置一词。</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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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不知多久，女了终于止住泪水，伏在地上叩首三次，又转过身，向兰陵行了大礼，这才缓缓起身。</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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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陵没有拒绝他那一叩首，只问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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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往何处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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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了一怔，难以回答，却听兰陵又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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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惜将那小孩托给苏乞，可见是有了托孤之意。我只要物，不杀人。人字那一支却是物也要，人也要的。如今你若报父仇，是违了朝廷礼法；若保自身，你自已性命也在旦夕之间。如今，你要往何处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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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着他，目光慢慢柔和下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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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机关本领不错，人也能干，若无处可去，便跟在我身边做个帮手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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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江江水绕着石滩打着漩儿，月色如洗，过了良久，女了慢慢屈一膝跪倒：</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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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愿听头领差遣。”</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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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下江畔，女了一袭身影如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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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陵却没有命他起身，只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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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想好，若当我的人，那就是一辈了的事，再由不得你反悔。”</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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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句话乍一听来，颇有暖昧之意，女了不由抬首，月光恰好照见兰陵面容，当真是眉横春山，目若秋水，风姿秀美，宛若处了。他一张清水脸霎时一红，起身欲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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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陵见他神色，已知他有所误解，一时心里竟也有几分五味杂陈，苦笑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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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何必误会，我本是出身宫中。”</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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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了“啊”了一声，已明其意，不由羞愧起来。他再度跪倒，低声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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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决不反悔。”</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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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陵伸手扶他起来，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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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后跟着我，不用太多礼节。我要的是能办事的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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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了答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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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