陵康公司也在紧锣旗鼓的筹划着扩建的事,邓琳琳目前有些困惑,摊子越来越大,自己身边的人却越来越少。李鸿飞虽是助理,可他时有不在,她需要一个可以纵观全局的人,能帮她处理公司的日常事务的人。她虽然暗示过卿凤山,可卿凤山一直以年岁不饶人为由想退出瓷界颐养天年。没有人知道卿凤山是否是真的要退隐,还是以退为进。总之,他不愿做的事邓琳琳没理由去强迫他。
卿凤山早就提出辞去生产部部长一职,只是一直没有批复下来。邓琳琳知道这事不能再拖了,她必须在卢枫和汪之中两人之间选择一个适合当今管理的人,鉴于此,她还是决定再到车间去走一遭。
一车间里一如既往的正常,一切都那么井井有条,一切都那么顺风顺水。邓琳琳找不出任何毛病,不免为卢枫的管理打了98分。因为李羽新曾经说过,打满分体现不出老师的水平,相反还会滋壤学生的骄傲自满的心理。
当她带着愉悦的心情步入二车间的时候,车间里的秩序也和一车间一样有条不紊,墙体与地面十分整洁的展现在她的眼前,较之一车间来说,这里的难度大了些,因为地面上刷有一层厚厚的、绿色的地板漆,这漆上稍有一点灰尘就会发懵,若是粘有泥土那就非常的难看,要是再有点水撒在上面,那将是泥糊一团,既难看又难搞。
邓琳琳正想着这,窑尾的光电眼出现了故障,一溜素坯疯狂的窜了出来,釉线上的分坯器来不及反应,皮带轮忽啦啦的转动着、牵引着那四条红色的同步带,悬在半空的喷水器“呼呼”的喷射出水雾。此时,素坯毫无悬念的撞在了左右两边的塑胶挡板上,卡死在挡板之间,紧接着稀里哗啦的掉落一地。
经水一泡,半熟的素坯像发酵的饼干渐渐地化为泥浆,地上一片狼藉。这时,看窑尾的工人很快的将光电眼复位到正常状态,而后朝喷水挡板处跑去,快速的清理掉线上残余的碎片,整个过程一气呵成,动作连贯毫无违和感。
釉线上的印花工和淋釉工按部就班的加入到现场整理的队伍,他们条理清晰的将地上的泥浆铲进了一个双层的蛇皮袋中。接着再用烂布条将地上残泥裹尽,最后才用拖布擦拭地面。线上流水进砖,线下合作卫生。
邓琳琳将这一幕牢牢地记在心里,她看了看时间,整个流程只用了15分钟。地面恢复到以前的光鲜的一波绿色。
汪之中并没有出现在现场,而是从车间的大门口远远地缓步走来。邓琳琳看见他的手中拿着一叠辊筒机上的刀片,心中已然给出了最好的分数。为了求证这个分数的真实性,她找了名就近的印花工问道:“你们这套打扫卫生的办法都是自己研究出来的吗?”
“我们哪里研究得出来,这都是汪主任亲手教我们的。墙上都有规章制度,作业流程,还有岗位职责,我们该做些什么事都清清楚楚的罗列在上面,我们只是照着做就行啦。”
“哦”的一声令她茅塞顿开,看来这分数没有给错。
此时,汪之中也走到了辊筒印花机的机房,他对着邓琳琳谦卑的说道:“邓总,早!”
“都下午了,还早什么呀。”邓琳琳看他这般模样还是觉着滑稽,毕竟他早期给自己的印象就是华而不实。
“当然是早!早起的鸟儿有虫吃。”汪之中这番言论听起来还是蛮有哲理的。
“有道理。”邓琳琳给他点了个大大的赞。
“欢迎邓总继续在车间里给我们做指导。”汪之中始终改不了媚诩的一套,或许是在以前的国营企业呆的太久的缘故,染上了这破毛病。
“汪之中,你能不能正常点?”邓琳琳开始纠正他的形式主义。
“邓总,你的意思是我现在不正常?”汪之中也纳闷了,一般的领导不都是喜欢这样吗?
“对,有点神经病的感觉。”邓琳琳见说到这份上,干脆挑明了直接干就对啦。
“哦!”汪之中立即将背挺直了,语气十足的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