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还给我冲水干吗?”他吼回去,“老子干净的很,我要你给我洗澡了吗!”
他嘴里的烟早已经打湿,丛孺吐掉,烧黑的烟头孤零零的落在地面。
叫嚣,“我要鼓掌!听见了吗,鼓掌!”
“听不懂是不是,今晚的伴被你赶走了,你要替她是不是!啊??”
“艹艹艹艹艹,真的要疯了。”
贺松彧眯起眼盯着像疯子一样的丛孺,他的状态和那天很像,仿佛没有忄生会死,化作一头困兽,在浴室里暴躁的走来走去,肤色艳丽的好像抹了胭脂,胸膛腹肌长腿精神的地方一览无遗。
明明水是贺松彧故意开的冷水,玻璃门上却渐渐的起了雾,说冷的丛孺也站在花洒下一动不动,或许也是在想,借着冷水冲走身体里的燥热。
一时间,浴室里恢复了安静。
不算丛孺的呼吸,他闭上嘴不再像找不着糖,闹着要被满足的小孩,也不跟贺松彧吼了。
理智的弦发出被绷断的嗡嗡声。
界线在丛孺当着贺松彧的面自给自足照顾他的大宝贝时被破坏,世界在那一刻被分崩离析。
丛孺原本沉浸在自我丰衣足食中,直到一只手盖住他的肩膀,离他很近,呼吸和掌心都无比滚烫,贺松彧:“我帮你。”
他迟钝的泛红的眼睛与贺松彧对视,在大宝贝被握住的时候大脑一片空白,心脏在剧烈跳动。
贺松彧:“这里,要洗干净吧。”
丛孺两眼变的迷茫。
贺松彧重复了一遍,打着商量,“我帮你洗,你跪着就好。”话音刚落,把丛孺摁了下去。
半个小时后。
杀猪般的叫声在套房里响起,丛孺骂的同时在疼的哆嗦,他好像快把一辈子的植物都给念完了,“……艹艹艹艹艹,艹啊!”
贺松彧比他好不了多少,他本来就忍了很久,花了半小时像杀猪似的帮丛孺清理干净,丛孺说他要爆掉了,贺松彧自然跟他差不了
多少。
也难为他这些年对药物有了些抗性才能坚持忍耐这么久,后果可想而知,带着千军万马上阵,一上阵就把丛孺击的溃不成军。
对方越骂他贺松彧只会越来劲,脸上哪还挂的住无动于衷的冷静,眉眼处的霜痕宛如踏进了暖屋,顷刻间消失的无影无踪,剩下大军压阵的霸道,纵横丛孺的领地。
丛孺到底是病病占了上风,压倒了他的理智。
他可能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是在叫还是在骂,总之就是脑子不清不楚,像极了千丝万缕拉扯不清的莲藕,除了一开始的不舒服,到后面都是配合两军对垒越来越疯的步调。
一直很稳如泰山的贺松彧这种状态下也不是很稳,扯着丛孺的头发从上而下的看着他,皱着眉,呵出来的气都是热的,“哭什么,这不就是你想要的为爱鼓掌?我鼓的不够用力?”
丛孺抓着枕头,手指骨节紧绷到泛白,他的眼泪是因为激动自然出现的,“你妈的……”
后面的话断断续续,直到开始闷头呜咽,枕头上一片湿濡,丛孺的理智全无,他就像困兽出笼,跟一个男人在一起的感觉,与他以前跟女人一起完全不同。
他像是被一张大网笼罩的猎物,被狩猎者当成大餐尽情享用。
他都快要忘了以前发病的时候是怎么过来的,甚至有些恍然大悟,自己为什么心里的瘾怎么治都治不好,他无法否认,就算之前心理上不能接受当下面的那个,病发以后的失控也让他全情沉浸这场男人与男人间的厮杀中。
中途他被贺松彧喂过几次水喝,丛孺根本不记得是什么时间了,大概半夜三四点的时候,他跟贺松彧还在继续。
其中有两次还是他主动的,窗纱外面的月亮都消失了,能看见的,只有上方贺松彧被汗水打湿睫毛的眼珠,微微眯起。
丛孺从没有过的羞耻心,在被对方盯着的这一刻动摇了,他竟不想让贺松彧这样看着他,于是伸手捂住了他的眼睛,对方俯下身来那一刻,丛孺怎么也想不到他会跟他再次接吻。
烟是个好东西。
是男人精神世界中的良药,可以没女人,也不能没有烟
。
丛孺坐在床上,看着外面天光大亮,这时起码都能享用下午茶了,他才像条被车轱辘碾过的死狗,缓缓醒过来。
一醒便像尸体般直挺挺的瞪着天花板半晌,然后就是找烟,贺松彧在浴室里洗澡,水声动听的流淌。
他抽着烟,直到贺松彧披着浴袍,擦着头发从里面出来,回忆到天亮之前的种种,看破红尘的抬起眼皮,眼神沧桑,心如死灰。脏了,他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