丛孺这个人其实很想得开。
看他对前任的态度就知道,当年他待程漪不是不好,程漪也不是不喜欢,但就是分道扬镳,丛孺也不是没伤心难过过,但是难过又怎样,他不是那种别人对不起他以后,他就要寻死觅活的人。
也不会为了别人而惩罚自己,他的心要?硬起来也能称得上别人的一?句“郎心如铁”。
只要他心里好过,什么事都好说,他也是没想到贺松彧会待他有不同的方式,丛孺开始受宠若惊,后面发现贺松彧不是心血来潮,待贺松彧的态度也有了不同的转变。
这?种转变更多的是体现在床笫之间。
丛孺在忄生上一?直都放的开,没占到贺松彧的便宜,一?来二去干脆就不占了,因为事后服务好嘛。
他兴致来了也会故意叫一两声贺松彧让他高兴高兴,只要他能让他快活,那态度就跟主子赏奴才骨头吃一?样,然后吃了骨头的奴才开始发狠的把主子生吞活剥,让他求饶叫哥。
这?样的日子过的销魂蚀骨,导致丛孺一时有些忘怀,在听见过来找他玩的兄弟说他最近胖了后,站在镜子面前打量自己,脸还是那张脸,轮廓线条也没变。
庞得耀从隔壁教?室,偷看完文雪回来,对照了十几分钟镜子的兄弟说:“还?没照完啊?”
丛孺撩起衣服,露出紧实的腹部,还?是能看到腹肌的线条,他侧过身质问:“哪儿胖了,这?不是腰还是腰,腿还是腿吗。”
庞得耀伸出手,往他肚子上一?戳,丛孺泄气的球般放松下来,“嘿嘿,你别收腹。你看,这?是不是小肚子。”
丛孺:“……”
庞得耀:“你最近伙食挺好啊,我看你跟人玩的乐不思?蜀的,现在是外面的花花草草都戒了啊,打算独宠他一?人?”
这?么久了,丛孺跟庞得耀最熟,也就没瞒着他,就是不说其实庞得耀对他和贺松彧的关系多少也有些知觉。
丛孺也不知道怎么说,他最近那方面的需求不是淡了,而是更强了,而另一方面他跟贺松彧在床上办事的默契也越来越好,总是
谷欠仙谷欠死的,一?炮下来魂不知归处,身心好似都得到了极大的满足,也就想不起来跟别人约。
丛孺不说话就算默认了,他捏了捏自己有点起来的小肚子,其实腹肌线条有是有,但是柔和了许多,好像最近确实胖了,看脸不明显,丛孺是长肉先长身上的,最后才长脸。
他把衣服放下来,叹了声气,直到兄弟戳了戳自己,才发现舞房外面停了辆车,贺松彧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教室门口,也看到了他掀起衣服,摸摸拍拍肚子的样子。
“来这么早?”
贺松彧点了下头,目光还?是盯着他的肚子。
现在才下午三?点,丛孺走到他面前,工作室里的师生对经常来找丛孺的贺松彧已经习惯了,她们其实很跟贺松彧说话,畏于这个男人过于矜贵的气势,让人望而生敬,只好来问丛孺他们是什么关系。
至于有没有其他想法,自然心照不宣了。
丛孺对外一?直说的两人是朋友关系,他不知道其他人看出来没有,文雪好像是察觉到了的,有几次看到贺松彧出现就脸色一变,看丛孺的眼神也更加哀怨,看贺松彧除了畏惧,更多的还?有厌恶和憎恨。
贺松彧是来带丛孺去看新工作室的,他现在的租的工作室也有些年月了,丛孺想换个地段,最好要方便师生的交通好的地段。
但其实他更喜欢幽静一?点的,就像大学里那栋旁边生长着红花楹树的教?学楼,清净优美,不管是清晨还是傍晚,都能闻到草木的清香和动听的鸟叫蝉鸣。
丛孺自己找地段的时间不多,他找了庞得耀帮忙,庞得耀联系他时,他跟贺松彧正在床上正经的搞,好不容易接了电话,没说几句就急急忙忙挂了,嘴里的叫声差点没忍住。事后贺松彧才问他是不是要找房子做工作室,他可以帮他安排。
丛孺说庞得耀那里已经帮他找好了,于是拒绝了贺松彧。
也就是今天上午,他跟庞得耀去看过场地以后发现还?是不行,新装修的,气味太重,哪怕请了人来清除甲醛,丛孺在里面待了片刻就有点受不了,他有点头晕的样子,庞得耀就赶紧带他出去
了。
这?个场子泡汤了,丛孺也没讲什么骨气,他自己给贺松彧打了电话,问他那里还?有没有地方给他介绍。
贺松彧就跟等着他主动开口一样,让人给他发了好几个地方的房子,可以用来做工作室的地段资料,还?有图片。
庞得耀在他旁边点着平板上的图片,也是这样才发现他现在跟贺松彧的关系已经到了随便开口的地步。
丛孺:“走了,你是跟我一?起去,还?是?”
庞得耀看到贺松彧站在丛孺身旁,帮他捻起他脖子上的一?根头发,轻轻一?弹,目光在专注的落在丛孺那一片肌肤上,也没对他看,就跟视野里只有兄弟一?个人似的,庞得耀就知趣的摇头。“我就不去了,我还?有事呢,在这再玩会。”
丛孺知道他是想等文雪下班,那小妮子脾气阴晴不定,对他又有点死心眼,他已经明确表明过他不动窝边草,文雪又是他学妹,跟他这?么多年不说朋友,也算半个亲妹妹,哪有亲哥动亲妹妹的。奈何怎么都逼不退她,不过最近好像因为有贺松彧在,她怎么敢接触丛孺了。
也不知道庞得耀是怎么突然想追文雪的,庞得耀也知道文雪对他有些心思?,倒没怪兄弟什么,丛孺就放心不少,拍了拍他的肩膀,“加油,我办公室的抽屉里还?有两张别人送的歌舞剧入场票,她喜欢这类型的,你拿了带她去看吧。”
庞得耀想像平时一样,捞过兄弟脖子,亲热的拱一拱,以示兄弟义气的,结果伸出手冷不丁对上旁边那道威严而漠然的视线,悻悻的缩了回来。“害,知道了,你别操心我,快去跟贺先生去看场地吧。”
他觉得贺松彧的眼神不仅很冷漠,还?很蜇人,看兄弟的目光也不对,不那么单纯,跟看所?有物似的,霸道得很不许别人碰。
他听说对方还跟丛孺置办衣物,家里有些东西还帮兄弟换了,最近还?住到了一?起,洗完澡还会给他擦脚,这?些庞得耀听丛孺一脸梦幻的提起时,脸上的表情更梦幻。
丛孺还一?脸复杂说:“是不是我身子太香,让他欲罢不能,所?以才对我这?么好?”
庞得耀说大家都是男人,是男人就急色,哥们别连这?个都不懂,让渣男骗心又骗身。
丛孺当时就很不服,说:“我会被他骗心?”行吧,身子已经被享用了,心可是长他身上的,除非贺松彧是女人,否则他不可能喜欢上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