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指上传来轻微的疼痛,将陷入回忆的人给拉了回来。
台上的那张脸,就这样在她的面前放大,重合,甚至变得无比清晰。
看着双眼已经发生变化的脸,就这样盯着自己,陆嘉突然记起来了,在她的眼中,苏沫曾经是那样的独特和耀眼,甚至遥不可及,如同不属于任何人的童话,可她却想把自己给加塞进童话里。
可那天大礼堂响起的掌声太大了,遮盖住了她当时心跳,连带着她自己都没能听见那股由心而出的在意。
她这个人啊,有多在意,就能表现得有多不在意,于是她把苏沫作成了假想敌。
甚至发展到最后,渐渐的连她自己都相信了,一直以来都有一个死对头,那个人非常讨厌,所以她要远远的避开,避免被惹祸上身。
记忆被揭开,原本被浓雾所遮盖住的心思突然变得通明了起来,心上的风,吹走了那一直攒留在那里,甚至越积越晦暗的东西,与之而来的就是心思的开阔。
原来....从来都不该是这样的,她笑着,笑着自己。
估摸是瞧着她奇怪,原本咬着手指的人,也已然张嘴,不再“绑架”陆嘉那弱小无依的手指,她无法理解眼前的人在做什么。
她靠近着陆嘉,看着陆嘉好看的眼睛,一眨一眨的,让她欣喜。
她渐渐的靠近,直到产生接触。
感受到这一切的陆嘉,瞪大了的双眼,她甚至忘记了动,感受着对方鼻尖上淡淡的摩擦,她的嘴里变得有些口干舌燥了起来。
苏沫此刻的动作,动作像极了动物之间,鼻与鼻之间的互蹭,或者说,更像是在撒娇,至少根据陆嘉的理解是这样的。
因为苏沫的挑拨,她的心跳如鼓,可握着鼓捶的却是眼前毫无警觉性的人。
明明她是有着更多思维和主动性的人,可此刻她却被苏沫挑逗得完全缴械投降。
在彻底的迷失之前,陆嘉的手撑着
眼前人的肩,将那人的鼻子缓缓的推离开,拉开了与自己的距离。
目光在眼前人的脸上流转着,她的手抚摸上那完好的半张侧脸,顺着柔软的皮肤往下,直到到达那片红唇之上。
此刻它对于陆嘉的吸引力,无异于在正常的世界里活着。
对不起,她心里嘀咕着歉意,人却已经俯身往前而去,只是想任性一回。
可人算不如天算,眼前人却突然闭了双眼,在即将接触的那一刻,苏沫的身子一软,便直接往下坠了去。
绕过苏沫肩下的双手,紧紧的揽着身前的人,清醒来的陆嘉,忍受着脸上不正常的热度,眼中却是对苏沫突然倒下的担忧,直到她看到被她抱着的人,舔舐了下嘴唇。
呃.....睡着了?
意识到这一点的陆嘉,有些哭笑不得。
要如何形容她此刻的心情呢?
她是该轻松苏沫只是睡着,还是该笑她自己,过于没有吸引了,这都能睡着。
走到床边,扶着某临门一脚却睡着的人躺下,虽然陆嘉这心里总是有那一点点怨,但苏沫最近的情况着实奇怪,确实睡得太频繁了,所以在她心里,最终还是担心战胜了怨念,她甚至决心,以后要多关注些苏沫的情况。
但出乎她意料的,接下来的几日,苏沫又变得正常了不少,也没那么嗜睡,甚至大半夜都不睡觉,唯一的不好就是老喜欢拿那脑袋往她的脸上和脖颈处蹭,弄得陆嘉着实招架不住,最终给陆嘉找了个枕头,让她抱着,隔开了两人之间的距离。
上次的意乱情迷在陆嘉身上早就已经翻篇,她不断的提醒自己,不能乘人之危,更何况还是趁丧尸之危。
毕竟哪有人会主动把自己往丧尸嘴里送的,这简直就是不要命的行为,想着这些,她努力的警醒着自己。
可苏沫太没有常识了,老是弄得她根本无心睡眠,没办法,她最后只能实习隔绝策略。
其实她也很想按照梁山伯与祝英台,往床上放一碗水,这样大家都能静心静气,但很显然这样的策略行不通,因为苏沫明显不会明白这碗水的用意,而且这夏季虽然热,但陆嘉也不至
于想给自己来一个真正的水床。
但即便是有了枕头,事情也不会按照陆嘉的想法而发展,每次晚上拿给苏沫的枕头,在第二天早上就会莫名其妙的消失,而她每天依旧会从苏沫的怀中醒来。
后来她也就想明白了,在闷热的环境下,让她主动和一个冷气保持距离,可能性不大,毕竟天然的降温仪,谁不想要呢,于是她就干脆省略了枕头这一个步骤,心里琢磨着,晚上只要多熬一熬,还是能睡着的。
这下她是想明白了,但苏沫的心情却又开始阴晴不定了。
匆匆的将几罐八宝粥的罐子丢到垃圾桶里,最近这几天,陆嘉每天都获得一罐八宝粥,而且上面都标明不是给她的,陆嘉也不知道是谁大发的好心,但有吃的,她不会介意。
拿起扫把,清扫着寝室,刚结束了清理武器工作的她,动作显得有些有气无力,所以这注定是一场毫无灵魂的打扫。
默默扫着其实没什么灰尘的地方,目光悄悄的往床上瞟去,床上那原本正打量着她的人却因为她的目光,选择偏过头,不去看她了。
看着苏沫这样,这就弄得陆嘉有些懵,或者说她这几天都有些懵,苏沫最近几天肉眼可见的奇怪,明明也会看她,可只要她注意到,苏沫就会别过头,一副不想搭理她的样子。
对此,她只好哄苏沫,可苏沫像个小媳妇一样,就是不理她,弄得她颇为无奈,还得一个一个试探苏沫的心思,在一切试探无果后,她的心有些累,于是后来也就跟着赌气,视而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