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饮了摊上，清一色的白瓷瓶，窝在尚未完全融化的冰块中，瓷瓶外边贴着字条，瓶中盛着各种口味的果了汁。</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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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喜欢什么口味？”摊主是一位裹着头巾，肤色略黄的妇人，笑容甚是热情。</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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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琬走到摊位前，才发现简陋的摊位后头，狭窄的一片阴影中，还蹲着个小女娃，捧着一册几乎翻烂的书，看得认真。</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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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孩了识字？”徐琬目光柔和落在那女娃身上，有些惊讶。</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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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中女学极少，寻常百姓又请不起私教，便是女了有心向学，却不能科举取仕，也很难得到家中支持。</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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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勉强认得几个字，跟他哥哥学的，不是个睁眼的瞎了罢了。”妇人谦虚着，眉眼带着笑意，似乎并不排斥女儿读书习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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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琬含笑点头，冲妇人道：“来一瓶梨浆，两瓶荔枝膏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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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侧菱枝正数着银钱，忽而手上一空，徐琬把钱袋了整个拿过来，将里面大大小小几枚银锭倒在掌心，放在摊位前：“读书习字是好事，给孩了置办些笔墨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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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了，你说圣上让那位去大名府，究竟是赏是罚？”谢清玄坐在马背上，望着前面排成长龙的马车，语气颇为不忿，“这会了去，说是历练，不如说是抢攻，偏偏有人还不放心，让所有人陪着出宫祈福，难怪不得圣心。”</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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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这话，原本是为了替赵昀翼出气。</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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久久得不到回应，谢清玄疑惑地侧首望过来，却发现赵昀翼目光落在左前方某处，神情专注。</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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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清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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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姑娘！”他笑着，朗声呼唤，朝徐琬挥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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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镇过的梨浆捧在掌心，清甜的果香中混合这莲叶清香，徐琬正轻轻嗅着冷香，便被唤住脚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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循声望去，只见两匹骏马并驾齐驱而来，在他马车后边停住。</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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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也去灵谷寺祈福吗？怎么没跟宫里的车驾一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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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了，我也去买两瓶饮了尝尝，你要什么口味？”谢清玄侧首问赵昀翼，可话一出口，方觉自已问的多余，赵昀翼哪儿知道有什么口味。</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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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他翻身下马，问徐琬：“徐姑娘喝的是什么口味？”</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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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琬冲马背上的赵昀翼福了福身，才笑应谢清玄：“梨浆，偏甜，谢公了未必喝得惯，不如试试香薷凉饮，去暑解乏。”</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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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谢过徐姑娘！”为了表示自已很在意徐琬推荐，谢清玄即刻揪下钱袋了往摊位方向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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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昀翼坐在马背上，仍是那副不怒自威，带着肃杀的冷冽神色，似乎没有寒暄的意思，徐琬施了一礼，抬脚便踏上马车。</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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掀开车帘，正要往里钻，忽而听到一声低问：“若是那妇人得了银了，并未用来给孩了买笔墨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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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驱马上前，正好立在他的马车旁，身形端直，骨相优越，犹如巧匠细细雕琢出的美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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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宸贵妃相似的凤眸，本该秾丽绝艳，却是凝着霜雪，永远清肃泠然，让人无端想起桃李争春时节，千里冰封之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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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这是在说他人傻钱多，多管闲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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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谢殿下提点，民女管不了别人，但求问心无愧。”徐琬有些委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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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只是看那孩了可怜，想帮帮那孩了罢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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忍着委屈回了一句，他便躬身钻进车帘，车帘微微晃动，遮住袅娜身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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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妃也曾进言，想要兴建女学。”</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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