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曹修言从梦中醒来的时候，天还没亮。迷迷糊糊地拿过手机看了一眼，六点不到的样子。</p>
曹修言躺在床上，略有些恍惚。</p>
要说昨晚上做的那个梦……</p>
曹修言两辈子加在一起也没做过这么美的梦。</p>
他梦见迟茜和罗婕居然和睦相处，甚至还有帮他再找一位分担火力的想法。最后两个人挑来挑去也没定下来选谁，差点为这打起来。</p>
梦里的曹修言坐在沙发上看着她们俩为了给自己找小四撕起来，笑得肆无忌惮。</p>
然后就醒了。</p>
曹修言有些迷，这个梦感觉太真实，真实到让他几乎相信这就是真的。</p>
对不起，桃饱网终身VIP刚开通，这算是VIP福利。</p>
起身下床，曹修言伸了个懒腰。</p>
车厢内好像又来了个人，在墨墨的上铺。</p>
看身形似乎是个男的，不过身子朝内，看不到脸。</p>
只是……</p>
大哥你这呼噜声略有些喧嚣啊。</p>
曹修言穿上外套，从包里拿出洗漱用品，走到车厢尽头的洗漱间洗了脸刷了牙，精神恢复了不少。</p>
把东西放回去，曹修言又坐在走廊的小椅子上，静静地看着窗外。</p>
窗外，是还在沉睡的世界。</p>
夜色已经褪去，天光朦胧，隔着玻璃能感受到车外刺骨的寒冷。</p>
眼前是野望无际的平原，大片大片的土地裸露着，地上还有未割干净的玉米茬，以及成堆的玉米秸秆。</p>
偶尔见到小河或者一洼水，也都结上了一层薄薄的冰。</p>
远处似乎有一道红光想要跃出地平线，在和夜色抢夺着天空。</p>
曹修言静静地看着眼前的景色，辽阔，荒凉，又让人安静。</p>
这也是他喜欢坐火车的原因，能够静静地坐在窗边，看着外面的世界。</p>
从南到北，从平原到丘陵，从荒凉到喧嚣……</p>
曹修言从包里拿了一罐牛奶，又噎了一个并不可口的面包，全当对付早饭了。</p>
车要今天午夜才能到慎阳，旅途漫漫，正好趁这个机会虚度一下。</p>
曹修言戴着耳机，静静地坐在窗边看风景，看外面的天色越来越亮，看太阳逐渐跃出地平线，看人烟升起……</p>
车厢也睡醒了。</p>
有人在低语，有人踏着沉重的脚步去洗漱，有人已经吃起了早饭……</p>
隔壁包厢的两个大爷坐在小座椅上，摆好酱菜，已经喝起来了。</p>
曹修言每次坐卧铺，都会遇到这种带着下酒菜喝几口的老哥老大爷，有的还会邀请曹修言：</p>
“小伙子，整两盅？”</p>
不过曹修言虽然出门在外和人保持客气，但是客气的近义词是距离，他是从来不会随便和陌生人有过多接触的。</p>
倒也不是小人之心，只是出门在外自我保护罢了。</p>
包厢里新上车的那位老哥已经起来了，三十多岁的年纪，带着北方汉子的质朴，朝着曹修言笑了一下，就握着烟盒去吸烟处吸烟了。</p>
对面那位墨墨姑娘还没起来。</p>
曹修言看着熟睡的墨墨姑娘，有些说不出的怪异。</p>
姑娘你这睡相……</p>
为什么腿要呈M型，还张得那么开？</p>
这是已经成习惯了？</p>
那耐人寻味的表情……梦中受惊了？</p>
对于这位姑娘，曹修言一直是抱着还是离我远一点的态度。</p>
谁让你惹不起呢。</p>
天色渐亮，车厢内的人都活动了起来，曹修言就安静坐在自己的床上看书。</p>
火车上信号差，而且流量根本不够用，所以曹修言并没有玩手机。</p>
这个时候的话费流量套餐还都是一个月500M或者一个月1G，甚至还有夜间流量这个概念。</p>
习惯了几年后用流量刷剧的曹修言，根本不敢随便玩手机。</p>
转眼时间，就到了中午。</p>
曹修言的车厢内，那位大哥一直在床上躺着睡觉，偶尔会下来上个厕所抽根烟，而墨墨则是一会玩玩ipad，一会儿给人打个电话。</p>
然后就是时不时地撩一下曹修言，是真要和曹修言发生点什么的意思。</p>
“小乔哥，你去抽烟么？一起好嘛？”墨墨向他发出邀请。</p>
“好。”曹修言点点头，同意了邀请。</p>
来到了车厢抽烟的地方，有两位中年大叔在抽烟，似乎认识，在闲聊着什么。</p>
曹修言站到车厢的另一端，给自己点了一根，又给跟在他后面的墨墨点上了。</p>
墨墨凑到曹修言的身前，离他特别近，对他轻声道：“小乔哥，我想尝尝你那根。”</p>
我这根什么，你说清楚啊喂。</p>
“喏，给你。”曹修言掏出烟盒，弹了一根递给墨墨。</p>
墨墨翻了个白眼，娇嗔道：“我要你嘴边那根，或者……”</p>
眼睛有意向下瞄了喵。</p>
看你妹看，你盯裆猫啊。</p>
曹修言拒绝了她，道：“那可不行，不卫生。”</p>
鬼知道你之前吃的都是什么，我怕有味儿。</p>
墨墨跺了跺脚，有些生气地道：“小乔哥你不要这么高冷嘛，人家不漂亮不可爱么？你这么冷，人家会伤心的……”</p>
我能说……</p>
给爷爬么？</p>
曹修言熄灭烟，轻轻推开她，道：“别闹了，我去个卫生间。”</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