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曹修言盯着稿子发呆的时候，教室前排一个声音传来：</p>
“七号罗婕，请候场。”</p>
“啊？哦！”一声惊讶，一声回答。</p>
都带着一丝紧张。</p>
罗婕从后面走出教室，进入候场区。</p>
曹修言和迟茜道：“我去个厕所，等下回来。”</p>
说着就起身从后门走了出去。</p>
迟茜也没生疑，哦了一声就继续看稿子。</p>
曹修言从后门出去，轻轻带上门，摘下手腕上的发带，看到在教室外面候场的罗婕和另一个女生。</p>
现在是五号在演讲，提前叫两个人候场。</p>
曹修言走上前，对着罗婕打了个招呼：“你好罗婕，我叫曹修言。”</p>
罗婕正背稿呢，心脏扑通扑通直跳，听到有人跟她说话，整个人吓得往后退了一步。</p>
“同学你好，请问你找我有事吗？”</p>
罗婕的声音软软的，糯糯的，也许是被吓了一跳的原因，整个人看上去有些弱气。</p>
曹修言递过那个发带，道：“我是158的曹修言。刚才我看你很紧张，手一直在抖，想着能不能帮你一下。你把头发扎起来吧，这样显得精神一些。还有，如果忘词了就放慢语速，慢慢说，拿出演讲者的气势。站上那个舞台，你就是最闪亮的女孩。现在深呼吸，调整心跳和呼吸频率。”</p>
罗婕傻了，一动不动呆在那里，没有说话。</p>
五号已经出来了，六号已经进去了。罗婕依旧没动。</p>
曹修言把发带塞到她手上，道：“快扎上，这个发型不适合你。别磨蹭，等下来不及了。”</p>
也许是曹修言的低音炮太磁性，带着一种不可抗拒的意味，罗婕机械地把头发拢顺，用曹修言给她的发带扎上头发，一条马尾流畅地轻抚过她的后肩，稳稳地停在了那里。</p>
一张精致的脸蛋露出来，让曹修言恍惚了一下。</p>
有内味儿了。</p>
有点四年后那个感觉了。</p>
“加油。”曹修言微笑着转身离开。</p>
罗婕看着曹修言的背影，眼睛有些发直。</p>
她低头看了看手中的稿子，试着深呼吸了几下。</p>
没问题的，罗婕。</p>
曹修言并没有回教室，而是来到了厕所，打算抽根烟。</p>
想想又放下了，迟茜不喜欢烟味，回去她又要唠叨。</p>
他现在不回去也是因为不想迟茜发现他手腕的发带没有了。而且罗婕出去的时候没有梳马尾，回来梳了一个马尾，她肯定会下意识看一眼曹修言手腕。</p>
女人在这方面的直觉，准到发指。</p>
那就真的是修罗场了。</p>
曹修言在厕所呆了一会儿，算着时间罗婕快出来了，就又到教室外面等她。</p>
不多时，罗婕果然出来了，脸上三分兴奋，三分惊喜，剩下四分心有余悸。</p>
曹修言道：“怎么样？”</p>
罗婕点点头，很兴奋地道：“你给我的建议很管用，我一上场就不紧张了……”</p>
“发带还我。”</p>
曹修言伸出手，手掌摊开。</p>
“哈？”</p>
罗婕懵了。</p>
“发带，”曹修言指指罗婕的头，“还我。”</p>
“哦。”罗婕褪下发带，递到曹修言手上。</p>
曹修言收回手，摆摆手道了一句：“我们复赛再见。”</p>
说完又转身离开。</p>
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装完逼就走，我是整幢楼最靓的仔。</p>
曹修言还是没有直接回教室，又在厕所呆了一会儿。</p>
跟罗婕同时进教室，就自己刚做出的那些事情，罗婕指不定偷瞄自己多少眼，迟茜一眼就看出来不对劲。</p>
仔细检查了一下发带，确定没有头发后，又在手心搓了搓。然后又用洗手液洗了几遍手，确保手上都是洗手液的味道。</p>
避免沾染罗婕的味道。</p>
记住，千万不能小瞧女生的直觉，小瞧，你就破功了老弟。</p>
曹修言的前辈以及他自己用血泪积累出的经验，化为两个字就是：</p>
稳健。</p>
过了一会儿，曹修言才转身走进教室。</p>
他路过罗婕身边的时候，罗婕瞪大了眼睛看着他，他微笑着点头，算是回应。</p>
回到座位，迟茜有些不满地问了一句：</p>
“你怎么去了那么久？”</p>
曹修言长出了一口气，道：“有些拉肚子。脚都麻了。”</p>
迟茜瞬间换了一个关心的表情：“没影响吧？下一个就到你演讲了……”</p>
曹修言摇摇头，扬起一个自信的微笑：“没影响，绝对没问题。”</p>
迟茜这才略微放心。</p>
曹修言把双手放在桌子上，双手交叉，无意识地敲击着指节。</p>
露出了隐藏在袖口的黑色发带。</p>
迟茜偷瞄了一眼，趴在桌子上，佯作劳累的样子，轻轻嗅了嗅。</p>
嗯，没问题，放心了。</p>
曹修言看到迟茜的小动作，露出一个微笑。</p>
嗯，没问题，放心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