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灵云被薛钊狠瞪,心中自是不爽,那张原本还有几分姿色的脸颊瞬间垮拉下来,难看得能拧出水来。
李达康笑道:“小孩子活泼一些倒也无妨,怕就怕年纪小却心思太沉,让人看着害怕。再者,李家的孙女,并没有出不得闺门的说法。我一直训导我的子孙,读万卷书需行万里路,否则便会成那纸上谈兵的蠢材。”
薛钊听完李达康之言,忍不住又侧目瞥了杜灵云和薛凝香一眼,心中不免涌起万千念想。“岳父大人教训得是。”
“外祖父。”
薛钊话音刚落,一声稚气的声音又蓦地响起,惊得薛钊再起一身冷汗。就连一旁的杜灵云此时也是满脸忐忑,因为这次开口的不是别人,正是薛华麟。
李达康抬眸看向薛华麟,轻笑道:“这可是贤婿的幼子了。”
薛钊忙道:“正是,岳父大人。”随即侧目盯住薛华麟斥责道:“你闭嘴,胡闹什么?”
薛华麟年纪虽小,却自有主张,并未因薛钊之言就打消自己要提的问题。“外祖父,小子可否与大姊姊一道前往坪洲?小子从出生就未曾出过嶲州,如今也想成为外祖父口中读万卷书行万里路的人才。”
李达康听完薛华麟之言,顿时大笑起来。
众人就李达康对待薛凝香和薛华麟两同胞姊弟天壤之别的区别不免疑惑不已,却又不敢多言。
薛华麟扬起小脸,望向李达康,眸中多了几分崇敬之色,道:“小子听闻外祖父曾经策马沙场,身经百战,是军中典范,小子如今也想着有朝一日能够报效家国。”
李达康闻言,向薛华麟竖起大拇指,朝薛钊道:“贤婿,你这幼子可比你有志气。”
薛钊听李达康夸赞薛华麟,未再为薛凝香之事气恼,心中顿时落下一块大石,忙道:“这孩子从小就有自己的主张,若他日能够成才,正是小婿所愿。”
李达康笑眯眯的看向薛华麟道:“若你有心报效家国,待你年满十五,我便可一封书信将你荐入军中。”
杜灵云听闻薛华麟想要从军,当即被吓了一大跳。她压根儿就没想过有朝一日会让自己的独子上战场,那可是掉脑袋的事情,而且她就这么一个可以继续薛家产业的儿子。杜灵云想要出口制止薛华麟,但又怕惹恼李达康,只得强行将到了嘴边的话语尽数咽了下去。
薛华麟期盼的望着李达康,道:“外祖父,你可是应了小子跟大姊姊一同前往坪洲的事?”
李达康之前并未与薛华麟有过交谈,如今却从心里喜欢上这个狡黠的小子。“自然是应了。”
薛华麟听罢,喜不自胜,欢呼一声,跑到薛蕴身边,将薛蕴连腰抱住,露出一脸呆萌状,恳求道:“大姊姊,这日后,你可要多多照顾我才好。”
薛蕴吃惊的看了看抱住自己的薛华麟,又抬头望了望众人,见众人皆是用一副不可思议的神情盯着她,只得尴尬的将薛华麟抱紧自己腰肢的手掰开,低声道:“华麟,好好说话,不要动手。”
薛华麟委屈的松开手,望着薛蕴道:“看来大姊姊并不是真心喜欢华麟,连抱都不让抱。”话毕,薛华麟张口就欲大哭,被薛蕴适时用手堵住。
“行啦,适可而止啊!”薛蕴早看出薛华麟的小心思,道:“日后,你跟着我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