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允柯根本没有想到,赵仔玫果真是自己害死了腹中胎儿嫁祸给郑娥,而那胎儿还根本不是自己的种,赵仔玫这样做的目的不过是想要霸占郑娥的正妻之位,掌管唐家财产。而他却偏信赵仔玫,对郑娥非打即骂,嫌弃至极。然,更让唐允柯没有料到的是,他第一次与赵仔玫睡在一处,竟不是因为自己饮酒过量,而是被赵仔玫下药所致……
唐允柯的身体仿佛瞬间被抽瘪了气,“噗通”一声跌坐在地,自顾自的痴笑起来。唐允柯你傻不傻?傻不傻啊?原本好好的一个家,竟被你搞成这样。自己以为对的竟是错的,自己嫌弃的却是一直都在帮助自己的,那些裹着毒液的甜言蜜语自己相信得毫不怀疑,那些良药苦口般的话语却被自己所质疑。
“柯郎,柯郎,快来帮我。”赵仔玫被郑娥打得实在受不了,只能朝着唐允柯唤道:“你不要信她,她在污蔑我。”
“除了你腹中孩儿死去的事情我跟柯郎解释过外,你所做的其他事情,我都没有跟柯郎说过。赵仔玫,到了此时,你竟然还要这样百般抵懒吗?”郑娥盯着被自己打得头发凌乱,满脸红肿,且衣裳褴褛的赵仔玫冷冷笑道:“我与柯郎七年夫妻情分,哪里是你这个狐媚子略施小计就能离间魅惑的?”
唐允柯见郑娥到了此时竟然还念着他们的夫妻情分,心中顿时一暖,看向郑娥的眸光瞬间温柔了不少。“娥娘,我……”
郑娥听闻唐允柯柔声唤她,不觉微怔,片刻后看向赵仔玫,冷冷道:“我女儿之死,你就等着抵命吧!”
“让开让开。”
一道厉喝,从众人身后传来。“府衙办案,闲杂人等都避开。”
众人闻声,慌忙让出道来,果见一队府衙衙卫大步踏来。这些衙卫并非是坪洲府衙的衙卫,而是驻在酩黎镇上的衙役。
“听闻这里发生了命案,当事人都留下。”一名府衙望着众人厉声道。
“官爷,我女儿被那个妖妇摔死了。”郑娥起身,朝衙卫行了一礼,指了指还躺在地上的赵仔玫,恭敬朝衙卫道。
为首的那名衙卫看了赵仔玫一眼,立即对身边跟着的衙卫道:“给我带走。”
两名衙卫闻声上前,左右一伸手,顿时将赵仔玫从地上架了起来。
赵仔玫见状,脸色瞬间惨白,嚎道:“官爷,我是冤枉的,我是冤枉的……柯郎,柯郎,救我……”
唐允柯望着赵仔玫被衙卫架走,扭头看向郑娥,眸中闪现期待,唤道:“娥娘……”
郑娥轻理发鬓,将凌乱的发丝别于耳后,望着唐允柯,眼中虽有不舍,但最后却缓声道:“柯郎,我们以后就一别两宽,各生喜欢。”
“娥娘!”唐允柯闻言,愣了愣,立即上前,想要捉住郑娥的手腕,却被郑娥轻巧的避开。“我是被赵仔玫蒙骗了,我真的不是故意要这样对待你和娟儿。娥娘,你要相信我,我们重新开始好吗?”
“你当真以为我适才说的那句‘我与你七年夫妻情分,哪里是赵仔玫那个狐媚子略施小计就能离间魅惑?’的话是还信你吗?不,我再也不信你。我们七年夫妻情分竟抵不过那个妖妇的几句狐媚子言语,你就憎我似虎狼,反目好比翻书般畅快。女儿被那妖妇摔死,也没见你流一滴泪,有一丝疼惜之色。只能说,在你柯郎心里,你从未信任过我,从未真正的当我是你的娘子过。”郑娥望着唐允柯道。“所以,我们合离吧!”
唐允柯闻言,当即如五雷轰顶,呆呆立在场中,就连自己被衙卫拉走,似乎也无知觉。明明是自己期盼已久的事情,如今实现了,反而手足无措了。
那些衙卫将客舍敞厅中的场面处置妥当后,相继离开,留下一众唏嘘不已的围观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