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何?”靳弘紧问。
“她就是薛长冰。”胤沧冷声道。
“薛,薛长冰?!”靳弘讶然。他猜想了所有遇到过的凡人,唯独没想过那个被殿下视为那位的薛长冰。这么说来,殿下岂不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不费工夫吗?可为何,他总感觉殿下满心不悦呢?“殿下,我们这就回薛宅吗?”
“不然呢?”胤沧波澜不惊的道:“犀渠和诸怀两位将军还等着恢复妖体魔形呢!”
靳弘“哦”了一声,又接着问:“那属下也跟着殿下去吗?”
胤沧听毕,微微颔首,并未再言,携了靳弘朝着凡界薛宅遁去。
胤沧和靳弘回到薛宅时,已是傍晚时分,刚好看见蓝羽顶着那张幻化成胤沧的脸将前来探视的薛凝香打发走。
“感觉如何?”
胤沧带着靳弘隐入房间,坐在桌前啜了口茶水,似笑非笑的望着返回房中且满脸无奈的蓝羽。
“殿下!”
蓝羽没料到胤沧会突然回来,惊喜之余又见胤沧带了靳弘一道,忙问:“殿下,是发生什么事了吗?”
胤沧将茶盏放下,含笑道:“我们找到恢复犀渠和诸怀两位将军妖体魔形的法子了。”
“那是什么法子?”蓝羽幻回自己本来面目,坐到椅上,紧问。
“寻个至阴女子,取她心头三滴血,然后在樱元里加入这三滴心头血,令樱元化作魔婴,让他们服下即可。”胤沧道。
“樱元是什么?”蓝羽不解。
胤沧拿眼看向靳弘,道:“你讲与他听。”
靳弘赶紧将之前在地宫中与诸怀的所言说与蓝羽听了,又把他们去冥界地府寻生死簿的过程复述了一遍。
蓝羽听得惊诧万分,抬眸看向胤沧,问:“殿下,你准备何时去取薛长冰的心头血?”
胤沧笑道:“随时都可以,何必急一时?”
蓝羽担忧道:“可是殿下,薛长冰小院上空不知被谁布下了结界?我们一旦进入就会惊动布下结界的那个谁。”
胤沧听毕,答非所问道:“你最近可见到过那匹白马?”
“没有。”蓝羽摇头道:“属下听薛家的人说,那匹白马在薛长冰回到薛家后不久就失踪了。”
“失踪了?”胤沧听完,若有所思。倘若,他没猜错的话,那匹白马定是之前率着青龙、白虎、朱雀、玄武四方神君及三万神兵重伤他傀域犀渠和诸怀两位将军的辟火神君白沂。白沂的原身是一匹独角马儿,且浑身雪白。假如当初,白沂在重创犀渠和诸怀两位将军的同时,也被两位将军重伤失了踪迹,不慎跌落凡界化作一匹普通白马,这种可能性是极大!他之前怎么就没有想到?如今看来,薛长冰捡到的那匹白马并不是失踪,而是养好伤返回了天界。问题是,若白沂是受了重伤跌落凡界,那在短短数月时间里,他又是如何快速恢复神力的……胤沧想到此处,不免懊恼,执起拳头砸在桌面,将好端端的桌面砸出一个窟窿来。
“殿下,你怎么了?”蓝羽与靳弘忽见胤沧发怒,连忙齐声问道。
“我们错过了一个好机会!”胤沧忿忿道。
“什么好机会?”蓝羽问。
“殿下,你该不会是发现了什么?”靳弘紧接着道。
“杀掉白沂的好机会!”胤沧紫瞳中满是怒意,冷声道:“薛长冰捡到的那匹白马定是辟火神君白沂!而薛长冰小院上空的结界也是他所为。”
“辟火神君白沂?”蓝羽诧异道:“属下倒是听薛家人讲过,薛长冰捡到的那匹白马十分善解人意,不用上辔鞍就会乖顺的跟随。但是据属下观察,那匹白马与凡界普通驽马没有任何区别。”
胤沧闻言,怒极反笑,道:“你们是不是忘记在海州岚河镇花会上的事情了?在那株紫樱树下,薛长冰抛了一个平安符。”
蓝羽与靳弘诧异道:“这跟那匹白马有什么关系?”
胤沧耐着性子道:“依照薛长冰的力气,她可能在那么远的地方将一枚小小的平安符抛挂在那株千年紫樱树最高枝丫处吗?还有,薛长冰之前放在身上的平安符是本宫施法将其扔掉的。你觉得一匹马怎会知道薛长冰的平安符被她弄丢,适时就送去一枚新的呢?”
靳弘惊道:“这么说,我们忽视了太多的细节。可现在,辟火神君已经回到了天界!”
蓝羽未言,但脸上的急切神色显而易见。
胤沧沉吟片刻,冷笑道:“他在乎的人在我们手里,本宫不担心他不回来。”
蓝羽听罢,愣了愣,试探道:“殿下,莫非你说的是薛长冰?”
“殿下,薛长冰是辟火神君在意的人?”靳弘满脸讶然。
“若是他不在乎,离开便离开了,为何还要亲自布下结界护佑薛长冰?”胤沧揣度道:“依照本宫看来,白沂定还会返回薛家。”
“问题是,我们并不知道他何时会返回啊!难道在这里守株待兔?”蓝羽道。
“薛长冰是阴年阴月阴日阴时所生的女子,她的心头血于我们有用处,而且她还是能够救出父帝的关键密匙,本宫得想法子,让她心中有本宫才行。”胤沧缓声道:“所以,我们待在薛家的时间会很长。”
“殿下,不如我们先取了薛长冰的心头血去救犀渠和诸怀两位将军如何?”靳弘提议道:“省得夜长梦多。”
“月管事。”
胤沧听完靳弘之言,正欲颔首赞同。蓦然间,竟听得院外有人呼叫他,下意识抬眸看向蓝羽。
蓝羽会意,连忙奔了出去,须臾又返回,对胤沧道:“殿下,杜大娘子唤你。”
杜大娘子?杜灵云她唤本宫干甚?胤沧暗自想了想,道:“可说了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