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余突然出声。
英武侯恢复平静,放声一笑,道:“小子,本侯要
是不给你这个机会,传出去,天下耻笑,所以,别用什么激将法,本侯说了,七步之后你若不死,便让你活着离开,滚吧!”
身为武侯,不但自傲,更有自信,少年的话固然惊心,如果说就这样怕了,此生也就到此为止了,而这,恰恰不是英武侯所愿意的。
他正值壮年,血气浓郁,如今六境上品,踏进七境是必然之事,岂能因为一个少年,就坏了他的武道之路?
“如此,就多谢武侯大人了,小子告辞…”
“侯爷!”
田光归来,还带了一名妇人,身穿白色丧服,如果没有猜错,应该是李闲之妻。
英武侯道:“李夫人,你怎么来了?”
李氏应道:“先夫之死,多日都不曾有什么消息,特来询问一下,冒昧到来,还请侯爷见谅。”
英武侯摆摆手,道:“李夫人放心,李闲之死,本侯一定会查个水落石出,给他讨一个公道。”
田光道:“侯爷,学生查问过了,这小子,确实都在清音阁,与心语姑娘在一起,半步未出…”
话到此处,他还看了多余一眼,有着极其的艳羡。
英武侯道:“本侯也问清楚了,与此子无关,此事到此为止,本侯会查找其他线索…”
李氏突然说道:“侯爷,不知,我能否发表一下拙见?”
英武侯道:“李夫人请讲!”
李氏道:“所谓人证,有可能会被收买,千秋湖是什么地方,我们都心知肚明,更加容易收买,师爷只是询问,未必会让人说实话。”
多余眼神轻轻一紧,好一个厉害的妇人。
英武侯问道:“李夫人的意思是,上一些手段?”
李氏道:“重刑之下,若是不改,方为实话,否则,烟花之地,实在难以让人信服。”
她旋即看向多余,道:“我并非是刻意针对谁,就事论事,望你莫怪。”
多余道:“心语是人证,是证人,即便各衙门传唤,也只是询问,没有对证人用刑的道理,夫人伤心可以理解,若乱了国法、律条
,朝廷御史言官处,别说夫人不好交代,武侯大人也同样不好交代。”
李氏默然片刻,道:“就当是我为寻先夫之死的原因而着急,若朝廷责罚,任何后果,由我一力承担。”
多余道:“我可以肯定,夫人承担不起!”
李氏道:“我母子的命,够不够来承担这个责任?”
没有任何的疾言厉色,只是平静如水,然而就是这平缓道出的一番话,令在场三人均是为之动容。
英武侯疾步而来,到了李氏面前,重重抱拳,道:“请李夫人放心,李闲之死,本侯必然会给你们孤儿寡母一个交代。”
“来人,将心语带来。”
李闲是怎么死了,李闲死了,英武侯并不如何关心,也没有过多在意,之所以要追查到底,英武侯要的无非只是一个面子而已,以及对他人的一个交代。
朝廷、在野,均是知道李闲乃他麾下之人,他若不查个水落石出,面子何在?
麾下其他人,又如何看他英武侯?
但从这一刻起,英武侯把这件事,放在了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