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
多余笑了笑,微微侧身,看到了明宣成,看到了他与这位监考先生之间,视线上的快速接触与交流。
“先生,你好,我想查卷!”
所谓查卷,指的是不相信自己会落榜,便可以去查自己考试的卷子,将其摆出来,明确告诉他,为何会没有被录取。
查卷很正常,只是很少有学子这样要求过,因为审卷、以及综合评卷很公平,少有出现遗漏的时候,查卷,就没这个必要。
竟然神情如此平静,丝毫的焦虑与愤怒都没有,这是一个意外,但这个意外,并不能阻止接下来的进程。
“可以!”
这位监考先生硬邦邦的说道,不带半点感情,也是像在看白痴一样看着多余,以为查卷,就能查出个所以然来?
他却是完全忽略了,明宣成此刻,对他不断的示意。
大概是,他们俩人之间,本就没有多少默契,所谓的视线交流,更多的也只是个笑话。
不然的话,绝不可能让多余来查卷,更不可能,答应的这么爽快。
监考先生从怀中,取出一张卷子,将之舒展开来,让许多人未必看的有多清晰,也算是都看到了,多余当然也看到了。
“你自己看看你的这张卷子,有什么疑问,自己讲!”
居高临下,未必是对多余有多厌恶,却有一份淡淡的讥诮。
多余又是一笑,道:“我说要查卷,先生竟然将我的卷子这样随身带着,似乎早就知道我会这样做,那是不是可以表明,先生早就对此有了准备?”
“我好奇的是,为何,先生会有此准备?”
陷害一个人,大抵上可以很简单,明宣成有身份,监考先生有这个便利,可以说轻而易举,但问题在于,太拙劣,也太看不起多余了。
以为来自寒门,就一定会忍气吞声了?
议论的声音越来越多,注意到这里的人也是越来越多,而只要不是傻子,从这番对话和监考先生的举动中,都能看出一些异常来。
只不过,即便是有问题,卷子是真的,这个问题便不严重,不管告到什么地方去,这场官司多余也不会打赢。
总不能因为监考先生早有准备,就断定多余的落榜有问题吧?
所以,尽管有些意外,监控先生并没有当成是一回事,既然陷害了多余,自不会让对方找出个中的关键和问题来,这,就是他们的底气,敢于如此毁掉一个人未来的底气。
“你要查卷就快些,莫要耽误大家的时间。”
多余淡淡道:“我要查的卷子,不仅仅只是这一张,而是所有学子存放的卷子,先生,麻烦你了。”
不管落榜与否,考生的卷子都要保存,至少保存俩年,方便随时查阅,这是惯例,亦是防止有人从中作乱。
监控先生顿时勃然大怒,喝道:“你以为我们都是没事做的人,你以为你是谁,想怎么做,就能怎么做,书院的规矩,与大周王朝的法度,什么时候,由你说了算?”
“奉劝你一句,休要胡闹,若不然,别怪我取消
了你来年再度参加考试的资格。”
前面一句是质问,后面这一句,就相当惩罚了。
多余道:“有你这样的监考人在,我恐怕永远都没办法考取进书院。”
监考先生脸色一沉,还待说什么,多余再道:“我要查阅所有学子们的卷子,用意只有一个,你手中的卷子,并非是我所做,而是你找人临摹的,当然,你老早就毁掉了我的卷子,这就没证据了。”
看着对方,多余微微一笑,问道:“但问题是,你能毁的掉我的卷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