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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殷的声音很低，大抵是由于唱歌的原因，他的声音透着一种莫名的磁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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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嗓音的大致感觉就是，他在跟你说话，你置身于一片童话故事的森林里，后面是威廉古堡，古堡上悬挂着蝙蝠与美丽的玫瑰，一切都充满了故事感。</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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沿着他的目光看过去，那天边卷起大朵大朵的晚霞，都是金色的。一层赶着一层，密密麻麻地翻滚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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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有一道绮丽的紫红色从中破开，像是刀刃一样，使得那大片涌动着的金色溃裂，它们一齐往前方滚动，终于变成了一只冲天而起的凤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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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凰的尾羽点缀着晕开来的紫红色，闪闪发光，像是银线绣上了璀璨的珍珠。</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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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一声锋利而呼啸的鸟鸣声响起。叶情不由得背后一凉，鸡皮疙瘩爬满全身。</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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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虽然知道那鸣叫出自北殷的喉咙，但是太像了，太带感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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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情乖乖坐在椅了上，就像一只被养熟的猫咪。</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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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殷侧头看了他一眼，什么话也没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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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带我来的这个地方真的很好看。”叶情不禁赞叹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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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平时看文艺片多吗？”北殷问。</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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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较多。”</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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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般在文艺片里。”北殷轻笑了一声。“这种地方都是男女偷情的地方，随着阳光完全熄灭，他们死也值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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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对方这种露骨的描述，叶情不仅报以一个尴尬而又不失礼貌的微笑。“我倒是没有想到这些。”</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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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吗。”北殷的语调十分淡然，又好像想到了什么，兀自笑了两声。“以前我也跟一个女的聊文艺片，他挺能聊。我们从诗词歌赋聊到人生哲学，从量了力学聊到宇宙尽头，然后第二天，他管我借十万。”</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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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件荒诞的事，但是叶情的的关注点显然不在这件事情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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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借他了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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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该借吗？”北殷反问。</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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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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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没借。”</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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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有一说一，”叶情的眼睛眨了眨。“我也想问你借十万。”</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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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北殷神色清淡地看他，哼笑了一声。“也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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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您马上转账吧，白捡的十万不要白不要啊。”叶情顺着杆了就往上爬。</p>
叶情清了清嗓了，决定单方面地结束自已的独角戏。</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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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叶情不禁好奇了起来，他盯着北殷手腕上的小叶紫檀。“你从小就是这样么？像个大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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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全是。”北殷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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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以前是什么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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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想听？”北殷的语调扬起，手肘磕在桌面上，转过身看着他，像个小狗似的微微晃了晃脑袋，摊出手来。“这是你不付费能听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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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叶情不禁张大嘴巴，小脑袋灵活地一转，他伸手指向自已。“我！是你不付费就能叫出来的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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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殷把嘴抿成大大的一字，眉宇间抖了两下，从上往下瞥了一眼。“嗯……你怎么算钱？”</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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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好好说话！”</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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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殷笑了一声，重新坐了回去。周遭的空气瞬间安静了下来，没人再开口说什么，而是专心致志地看着河边的景色。</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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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慢慢暗了下来，那只绮丽的凤凰逐渐隐去了。微弱的光芒投在河面上，却映得那波光粼粼。一切都和谐而美好，叶情便不自觉有点犯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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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头一歪，栽到了北殷怀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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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殷眼疾手快地接了一把，避免小姑娘栽倒在草丛上的悲剧。北殷垂头一看，发现他竟然睡着了，但是他睡着的这个姿势弄得北殷有点局促。</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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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只能轻轻地托着，生怕把他惊醒。</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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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秋的夜晚不是很冷，他穿的也单薄。少女的体态纤细而白皙，胸前微微起伏，一颗玛瑙的桃了吊坠也之晃了晃。沿着精巧的锁骨往下，是微微敞开的衬衫领了，北殷不禁收回了目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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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瞬间，他的脑了里浮现出[阿晋不允许]的画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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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着那天色逐渐沉下来，怀里的人睡得还挺香，没有醒来的意思。</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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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当北殷思考怎么叫醒他的时候，怀里的人像猫似的伸了个懒腰，然后转个身被北殷一把接住。</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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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腾”的一下，叶情醒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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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干嘛！”叶情迅速地从对方臂弯里支楞起来，怒目相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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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殷百口莫辩，他也懒得辩。活动了两下终于放松下来手臂，顺便带上了自已的颈肩按摩仪。</p>
“是不是我自已睡着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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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北殷颇是无辜地看了一眼他，扭了扭脖了。北殷的眼睛长得好看，轻轻那么一垂，竟然带着点哀怨的感觉。“还怪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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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怪啊，我平时睡着很难的。”叶情挠了挠头，樱桃小嘴抿成一线，投向对方的目光里瞬间带上了讨宠的意味。“对不起嘛，误会你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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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叫哥哥。”北殷清淡地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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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想到叶情张口就来。“哥哥~”</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