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啊,每当自己家里添点什么物件,别人便觉着膈应,竟是荒谬地觉得家里少了什么。
每次村里有什么活动,大家都朝着王晨一家挤眼睛,“能者多赞助点啊”,而到他们时,又一个个哭丧着家里多穷多难。
穷吗?穷得是膺中那难填的啊。
倏觉脑海中记忆画面澹澹波纹涌现,似乎是要破裂,趋向迷幻,遂罢抛开想法,继续沉浸,但对于先前的奇异茶香已经有了大抵的猜测。
“我不管你孩子以后有没有去,我家的孩子被狗咬了,你家的那小崽子逃不了干系。”泼辣妇人已经不准备讲道理了。“这医药费你就说垫不垫吧。”
看着口水乱喷的女人,年幼的王晨有些发憷,但还是提了口气:“阿,阿姨,你可以再问一下徐虎子,是他先喊我去那个果园里玩的,我当时还劝过他,说这样不好,是不是他被吓着了说错了话。”
“闭嘴,小扒手,一家人什么德性,我不清楚啊。”那个女人立马将矛头对准了王晨,那眼珠子瞪起来就像是一头逮谁咬谁的疯狗。
王晨握了握小手,面色徐徐严肃起来。
脑海中回想起父亲的叮嘱:“父亲如果哪天不在身边了,小晨作为男子汉,可要照顾好爷爷哦。”
两只小短腿虽是颤抖不止,但是右脚确是抬起,准备挡在爷爷身前去。
兀的,一只手臂护在了王晨跟前,那是爷爷的衣袖,上面是点点斑驳的黑灰。
王有福不高兴了,什么小扒手,这是他王有福的孙子,不管他那个天杀得父亲怎么脑子中了邪,居然去干那种勾当,当然,他是打心底不相信的,自己的儿子秉性如何,他门儿清。
全天下没有一个爸爸妈妈,要花那么多时间去养一个毒贩!
“王有福,不是我说你,你这孩子怎么教养的,我看你这个老家伙也不是个什么好东西。”
“你!你!”老爷子怒目圆睁,手指不停指着刘雅林,他没想到对方会如此直白,看着周围越聚越多的村里人,老爷子觉着面上燥红,毕竟他也是当过书记的,念过书,识过字,虽然退休了,但何曾被人指着脸骂过。
“你不要脸,我还要这脸皮呢!”王有福也是气到了,扯着嘴角将自己脸皮拍得生响。
“呵,我今天还就带着不走了,就看看你到底给不给这钱。”说罢,便往王晨家门口的一座石墩子上一坐。
“你!你。”看见对方如此不要脸的做法,王有福气的手指发颤,不知道说些什么好。
“刘雅林这脾气也是够爆的。”
“唉,我估计这刘雅林要不到钱估计是不会回去了,唉。”
“都凑人家家门口干什么呢?田里都没活儿干了?还是衣服都洗了。”一个年迈的声音传来过来,王晨看去一个慈祥的奶奶正看着自己,脸上是一抹担忧,王晨艰难地朝她笑了笑,这梅奶奶,为数不多对王晨一如既往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