赶到大营外围时,周霖便是一愣!
营中为何如此空旷?
只有几队骑兵在来回巡逻?
那么多的军士,都去了哪里?
往日浓烟滚滚的那几个大烟囱也是毫无动静!
军营一侧的那个小院中也是空无一人。
思忖片刻,周霖把心一横,手按长剑,便朝着大营摸了过去。
今日无论如何,也要见到林北辰!
……
与此同时,长安城,甘露殿。
李世民猛的一巴掌拍在桌上“你好大的胆子!”
长孙无垢柳眉紧蹙“陛下息怒,北辰或有别的缘由!北辰,你还不快说!”
林北辰便沉声答道“陛下,娘娘,微臣并无其他理由,就是单纯的怒火攻心,想要救人!”
“你……你……”李世民气得浑身乱颤,“你可知昨日见到烽烟,朝堂之上,乱成了什么样子?”
“陛下,微臣自知有错,因此才星夜赶回长安,请陛下治罪!”
“你!你!你竟为了一个女人,领着朕的精兵去打朕的城池,你!你!你可真有出息!”
“陛下!”林北辰突然抬起头来,双眼灼灼,目光坚毅,“倘若有一天,娘娘被人掳走,陛下难道不会倾尽全力去救?”
李世民便是微微一愣。
林北辰心中暗笑,娘娘就在你旁边坐着,你敢说个不字?
果然,李世民点了点头“那自然是要的!”
林北辰又道“那陆仁嘉身为县令,不思富民,不剿匪寇也就罢了,还放任他儿子胡作非为,鱼肉百姓,强抢民女都抢到了清河崔氏的头上,难道不该收拾么?”
“哼,少拿崔莺莺说事,若无你那芸娘牵扯其中,你会如此大动干戈?”
“陛下圣明,一语中的!”
“你……”
“陛下,您仔细想想,那陆仁嘉为何会派师爷来跟我报信,说芸娘被山匪所劫?若不是知道了芸娘和崔莺莺的身份,他又何必多此一举?陛下,他那儿子见色起意,当街抢人,已是触犯唐律,他身为县令,知道此事后不但不依律惩处,反而妄图包庇,甚至要杀人灭口,嫁祸他人,这样的官,难道杀不得?”
“那你就要领兵去打?你是觉得这天底下没人管得了他,还是没人管得了你!”
“自然有人能管得了,但是,来不及啊!他已动了杀心,若是我去雍州告他一状,甚或直接回长安找陛下和娘娘,只怕我人还未到,芸娘和崔莺莺他们便已遭了毒手,到了那时,即便将这狗官千刀万剐,又还有何用?”
“……………”
“更何况,陛下莫非忘了当日对我所说的话?”
李世民眉头一皱“朕说什么了?”
林北辰双目一凝,便从怀中掏出秦王令“文武百官不敢管的事,天策府管,豪门勋贵办不到的事,天策府办,先斩后奏,皇权特许!陛下,这可是您的金口玉言,娘娘可证!”
李世民便是一愣,随后看向长孙无垢。
长孙无垢仔细想了一想,陛下好像是说过这话,但又总觉得哪里不对,一时想不起来,也只能点了点头“陛下确实说过!”
这……
就很尴尬!
许久之后,李世民才干咳两声“即便如此,你带几个人去那玉山县城拿了主犯从犯便是,把阵仗搞得如此之大作甚?”
林北辰长出了一口气,暗道了一声侥幸,幸得这两口子记性不是特别好,也亏得先斩后奏,皇权特许这八个字接在李世民那句话后面是那么的和谐自然,否则自己还真不一定能糊弄过去!
“启奏陛下,其实微臣是想引蛇出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