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觉得不怎么样。能当正妻我不当,偏要当个妾?我是傻了吗?”闻时初似笑非笑地说,“施夫人倒是口齿伶俐,我要是个心志不坚定的,说不定都被你说服了。可惜啊,我就是个自私自利的人,即使施戾最后的下场果真如同你所说,被‘走狗烹、飞鸟尽’,他会因为我不能带给他助力而被他记恨、伤害,那我也值了,大不了跟他同归于尽嘛!这也算是另一种圆满了。”
施夫人听见她这话,眼睛都错愕地瞪大了,显然没想到她会这么想。
她为什么会有这种想法呢?即使知道男人以后可能下场凄惨,也丝毫不愿意把男人让给其他女人,反而甘愿跟他一起沦陷,同归于尽……这到底是怎样疯狂的感情啊?
她为什么不会如同其他寻常的女人一样?委委屈屈地退后一步,牺牲自己以成全男人?为什么?
施夫人直勾勾地盯着闻时初,闻时初那些疯狂又大胆的话如同一声响雷劈在她头上,原来这世上还有另外一种女人,这种女人是丝毫不会妥协的,她们心思坚定,不肯委屈自己,她们会牢牢把握自己的利益,一定要跟丈夫平等相待。
这样的女人显然不是大家说的那种以夫为天的“贤妻良母”,因为她牺牲自己成全丈夫,可也只有这样的女人,才能处于什么境地都过得好,而不用委屈自己吧?这么自在洒脱……不像她,明明丈夫是个靠不住的男人,偏偏因为自己嫁给了他,就得咽下所有的委屈,还得心甘情愿让娘家帮衬他,可这些年来,自己心里从来就没有快乐过,只有委屈和不甘,这样的生活难道就是自己希望过的吗?
心灵受到极大震撼的施夫人不但没能说服闻时初退居妾位,反而被她打开了一个新世界的大门,让她开始思考自己这些年让娘家不遗余力帮扶无能薄情的丈夫,到底值不值得……
就这样,继施英在施戾那里出师不利之后,施夫人也在闻时初这里无功而返了,甚至她离开闻时初家的时候,脸上都带着迷茫和恍惚的神情,显然被闻时初那些话让她重新考虑起自己的事来。
没了讨厌的人来打扰,闻时初和施戾的婚事就顺顺利利地如期进行了,婚礼当天,闻时初被喜娘喊起来打扮好,到了时辰就坐上了喜轿,虽然他们的婚事没有大、操大办,但带有的程序都有,街上的孩子跟在喜轿后面讨喜糖、喜钱,嘻嘻哈哈地说着吉祥话,还有那些看热闹的百姓,知道这是施将军要娶的新娘子后,都满眼惊叹地围观起来。
施戾虽然因为身世血统的原因不受上层王公贵族的待见,名声不太好,但在民间,他却是收复边疆失地,打得蛮敌再也不敢来犯的战神和英雄,百姓对他还是很崇敬的,知道是他娶妻,都真心为他感到高兴。
施戾府上请的客人都是他那些有过命交情的战友和同僚,人数不多,却也十分热闹,闻时初和他拜过堂后,回了新房等候,施戾便出去招待客人了。
陪在新房里的是那些同僚的妻子,闻时初跟她们说了一会儿话,她们便很知趣地离开了。
等到送走了最后一批客人,已经是丑时了,施戾喝得醉醺醺地回来,闻时初嫌弃他身上的酒味,便说道“快去洗澡,把你身上的味道洗干净。”
“是!媳妇儿!”施戾醉得不轻,笑嘻嘻地答道,然后踉踉跄跄地去洗澡了。
大概是洗过澡后清醒了许多,施戾回来的时候已经看不出醉酒的痕迹了,他身上裹着一袭薄薄的睡袍,只有腰间一根腰带轻飘飘地系着,小麦色的胸膛露在外面,肌肉的轮廓若隐若现。
他长得高大,宽肩窄腰大长腿,身上松松垮垮的睡袍愣是让他穿出了后世名模的绝色风采,肆无忌惮地散发着满身的荷尔蒙气息。
闻时初不由地被这样的男、色迷住了,眼睛闪闪发亮地朝他招招手“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