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夫人看了女儿一眼,眸光一闪,有骄傲的笑色一闪而过。
好啊!
闷在水底下不停搅弄委实叫人恼,如今才好,就不信他姜元靖真的至始至终只一张温和的皮囊,而不是面具!
蓝氏仿佛心头肉被人弹了一下,虽不重,却痛的钻心。
她目光来回地、来回地扫过众人的面孔,那样清晰的嘲笑、刻薄、讥讽、厌恶似耳光一样狠狠打在她的脸上。偏心底又存了心虚,一张艳丽面孔上的滚烫瞬间就烧到了脑中。
无法思考崔嬷嬷所说的话中是否有破绽,唯有嫉恨与怨毒在燃烧。
都是慕繁漪这个贱人,都是她,一定是她!
没有她,世子的位置就是她丈夫的!
姜琰华这种下贱的私生子算什么东西!
她的丈夫原本已经是正室夫人名下的嫡子了!是嫡子!世子的位置本就是她们的!
是她们的!
这两个人非要来抢!
贱人!
贱人!!
蓝氏的目光如厉鹫阴翳的落在繁漪的面上“是不是你!是你们夫妇两吧,啊!你们非要害死我们夫妻才肯罢休是不是!”
繁漪看着她,沉幽的眸子似八百里黄泉路,没有尽头,唯有的一点光亮便是让魑魅魍魉走向地狱的指引。
她那样淡漠的目光,好像在看笑话一样的目光,深深刺痛了蓝氏。
忽然一把拽开了挡在身侧的沁雪,向着繁漪扑过去。
姜元靖想替她辩驳的话都来不及说出口,便见她扑了出去,忙伸手去拽,却还是让她的衣袖从指缝间脱离,看着她朝着慕繁漪扑过去。
蓝氏是女眷,琰华也不能揍她,尽管他非常想揍,但众目睽睽也只能旋身将妻子拥在心口,以背对着蓝氏疯狂的冲击。
繁漪定定而坐,如青山唯一,在蓝氏还差两步就要靠上来的时候,不知何时捏在你指腹间的金桔猛然射出,打在蓝氏的膝盖上。
繁漪下盘功夫总被无音挑刺,但手上功夫确实极好的,大约是绣花针拿捏多了?
那金桔打上去的力道不小,蓝氏一吃痛,脚下步子一空,便直直扑在了地毯上,额角狠狠磕在了荣氏所坐的椅腿上,立时高高红肿了一块。
元和只是听说这位文文弱弱的大嫂是会武的,却不想连手指头上的功夫都这么厉害,一双纯真的眸子瞪得老大,只差把佩服写满了。
若不是侯爷的脸色冷得几乎可以滴出水来,元和与元婴大约就要鼓掌了。
蓝氏发髻间的金簪飞了出去,勾散了一缕青丝,混着惊恐的冷汗紧紧贴服在颈项间,狼狈不堪,挣扎着站起来,扶着交椅搭脑的手背上青筋累累蠕动,似青蛇即将咬破皮肉而窜出,势要咬断仇人颈项间的经脉。
她龇目瞪着琰华夫妇,贝齿切切“你们这两个人敢说自己没有野心!真若那么不争,你们回姜家做什么,还不是为了抢侯府世子的位置!眼看着太夫人不肯点头,你们便以为元靖是你们的绊脚石了,就这样来陷害我们!”
她的指又转向去福妈妈,厉声指责急急如夏日忽然而来的暴雨“你们收了她的银子是不是!谁不知道她慕繁漪有那种低贱商户的外祖家,手里多的是银子,一定是她收买你们的是不是!让你们来污蔑我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