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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西娅被他这种突如其来的转变搞蒙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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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张了张嘴, 半晌才找回自已的声音：“等等……你……你没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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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罢，看了看他一身狼狈的模样，又怔然摇头道：“不, 不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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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鲁斯目光复杂地望着他，蓝眼睛里是被刻意压制后的汹涌情绪——忍耐、痛苦、思念、喜悦……</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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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 回避问题时的躲闪。</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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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西娅的心慢慢沉了下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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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故意让自已发病的, 对吗？”他轻声问。</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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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鲁斯扣住他双手的力道加大了一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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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西娅，我……”他有些急迫地低声说, “我只是……我只是太……”</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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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 布鲁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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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西娅微微扭头，打断了他的话。</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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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怪你。没关系的, 我能明白你的想法。”他说，挣了挣手腕, “只是……先放开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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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时思绪烦乱, 竟连自已穿越物体的能力都忘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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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似的皓腕微微使力，便从那只发烫的手掌里挣脱出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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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鲁斯呼吸一窒。</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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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手下意识往前捞了一下, 没有碰着, 便克制地缩回去，慢慢握紧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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闭了闭眼，试图看起来不那么脆弱。</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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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他就听见自已又冷又硬的声音：“你不该这么做。”</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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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西娅：“……什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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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该……”他停顿了一下, “你不该现在就将这件事宣之于众，更不该让斯塔克操持。”</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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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西娅飘浮在他面前, 眉头微微蹙起, 看着他，但没有说话。</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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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鲁斯抿了抿苍白的嘴角，加了一句：“这很危险。”</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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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西娅泛着银光的眸了定定望着他，轻声问：“那你觉得我该什么时候宣布呢？又该找谁？</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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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察？FBI？哥谭日报？……或者神盾局？美国队长？超人？”他一一列举。</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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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鲁斯的眉毛越皱越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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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 这些……这些全都不行。”他又露出了那种固执而拧巴的表情，“你该慢下来，定下计划，不只是一个，还需要备用的。如果人们不理解你所说的理由，如果现场发生暴动，那时候——”</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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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鲁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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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西娅在他越说越急的时候打断了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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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我已经用我的能力为这场新闻发布会奠定好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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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叹了口气。</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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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托尼和我之所以突然在这个时间公布我没有死的消息，完全是因为你。”</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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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探究地望向他：“我猜……这你也是知道的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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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鲁斯抿起唇，别开脸，一副生人勿近的模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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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辛西娅分明看到，他左肩的小人心虚地捂住眼睛，团了起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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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大个的那个别扭的样了相比，有点好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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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他没忍住，又在这个不恰当的时机闷笑了一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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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鲁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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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鲁斯困惑又生气地蝙蝠瞪：“笑什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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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人在他肩上超凶地炸毛。</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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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西娅：“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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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鲁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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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西娅笑得厉害，仿佛要把心中所有乱七八糟的情绪都宣泄出来似的，笑到泛起了泪花。</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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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噢我真想不到……”他断断续续地说，“我真想不到，我重生以后，和你第一次见面说的话就是这样的……天哪，这也太……”</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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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又开始笑，终于摆脱了灵体带来的不真实感，变得前所未有的鲜活起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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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鲁斯的气便消了，静静望着他，专注而认真，蓝色的眸了里光华流转。</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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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西娅在他的目光中渐渐平静下来，半晌，轻叹一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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抬起手，踌躇了一会儿，还是搭在了他的肩膀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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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松一些吧。”他说，“不要老是把自已搞得那么紧张，这不健康。而且，你都差点直接告诉我该来找你办这件事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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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鲁斯的脸上写满了理所应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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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塔克并不靠谱。”他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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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比人们想得靠谱。”辛西娅耸肩。</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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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有很多敌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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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有很多伙伴。说真的，为什么你不能找一些伙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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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鲁斯忍不住反驳，“那不是伙伴，只能算同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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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了顿，又轻得不能再轻地说：“而且我有在找。”</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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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西娅：“？”</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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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西娅：“什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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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鲁斯看了他一眼，解释道：“自从纽约大战之后，我就开始着手调查有关外星人和超能力者的事情。我找到了不少拥有特殊能力的人，他们有好有坏。</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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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确</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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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到这里，他停顿了一下，看向辛西娅。</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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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加上你之前在我梦里推荐的那位（辛西娅咳嗽一声），那么，联盟最重要的一个职位也定下了人选，雏形便差不多可以算形成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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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一等，”辛西娅说，“‘最重要的职位’？你是说联盟主席？……你要推荐超人做联盟主席？”</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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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形象很适合。而且，不得不说，思想也很适合。”布鲁斯露出了一个古怪的表情，“虽然我很不愿意承认这一点——但经过观察，我发现他说的那些听起来‘光明正大’的话，居然都是他的真实想法。”</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