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才名远播,儒雅俊秀,爱妻如命。
两个“继子继女”孝顺有加,乖巧可爱。
说是登上人生巅峰也不为过。
而杜蓉萱最后只得了一句宾客的:“母家不堪,命薄无福”的评价。
“真让人唏嘘。”文修心里叹息。
躲在角落里的系统,耳朵动了动,没理他,但是它知道任务快要完成了。
这时,一直在地上一动不动的女人□□出声。
屋子里的所有人看向她。
地上的女人显然在他们来之前已经被教训过了,一身脏污不堪的衣服已经看不出原来的颜色了。
她颤颤巍巍的抬起手,几次想撑着身体坐起来,头发滑落一边的时候,在场的人才见到她的真面目。
臻首娥眉,羸弱无辜。
举手投足都带着柔弱,像一朵风雨中的小白花。
但是文修却知道这是个风吹雨打都不怕的主儿。
“成哥…”她呢喃出声。
“柔儿,我在。”魏文成赶紧应声,可恨现在手被绑着,否则现在就可以抱起他的心尖了。
屋子里的另外三个人及一个系统被恶心的不行。
可能是听见魏文成的声音后,女人坚持着撑起身子。
在适应了屋子里的光线后,脑子里的记忆慢慢复苏。
想起什么后,一双眼睛噙满了泪水,可怜极了,看得魏文成心痛难忍。
可是之前他求也求过了,魏柳氏还是要发落她的冷硬的态度,他求根本没有用,魏文成心里暗恨。
林婉柔悄悄依偎在魏文成身边,支撑着自己的身体,但是说实在她的心里并没有特别害怕。
她把这当做是她和魏文成感情路上的阻碍,也相信魏文成爱她入骨,一定不舍得她有性命之忧,最后
只要杜蓉萱和魏柳氏态度软化,他们就可以永远在一起了。
而魏文成是杜蓉萱的丈夫,魏柳氏是他的母亲,这两个女人最后一定会妥协的。
她相信。
但是心里还有些失落,她清楚最后进了永安侯府也只是个妾,与魏文成当初承诺的天差地别。
这样的落差本该让天生骄傲的她难过,但是看向一边仪态不在的魏文成,林婉柔表示什么都不在乎了。
只要两个人在一起就好了,林婉柔额头抵着魏文成的肩膀想道。
但她的这副作态真的让另外三个人快吐了。
魏柳氏对她更是厌恶,她叫来门外的曹姑姑:“把他们两个给我拉开,拉远点别污了我的眼。”
装出一副情深义重的样子给谁看啊,要不是这个女人,大儿子怎么会变成这样,竟然还恨起母亲和弟弟。
想到以前那个儒雅的儿子,魏柳氏的心口隐隐作痛。
魏文成赤红着一双眼,眼睁睁的看着林婉柔像块破布一样被人扔在角落,心口像撕裂开了一样,他向魏柳氏吼道:“你朝我来啊,不要为难柔儿。”
“言之,你做下此等大逆不道的事情,竟然毫无悔过之心!难道在你眼里侯府,娘,和你弟弟比不上一个女人吗?”魏柳氏指着他,指尖微颤。
“哈哈哈哈,”魏文成大笑,继续仇视着她,说着让魏柳氏心碎至极的话,“对,我不在意侯府,不在意你和魏文修!”
“你!”魏柳氏有些支撑不住的靠在曹氏身上,被气得口不择言。
文修看不下去了,挡在魏柳氏身前,“大哥,我和娘是你的血亲,身上流着同样的血,你这样只会让我们寒心。”
“寒心?”魏文成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唇齿间一直在复述着这两个字,然后哈哈大笑起来,直到肚子都笑痛了,眼泪也不知不觉笑出来。
“娘你扪心自问,你有把我当成你的儿子吗?你对我可曾有过公平。”
“你对文修是慈母心肠,你对我,可曾有对他的一半!”
“没有…”魏文成自言自语。
“他魏文修,自幼体弱,你就日日守着他,睁开眼要看
着他,睡前也要看着他,哄着他,那段日子你心里眼里有过我吗?”魏文成大声的质问。
魏柳氏退后一步,感觉一阵阵的冷。
文修张了张口,无言以对。
杜蓉萱左右看了看,默默看着这场闹剧。
魏文成又问道:“没有的吧,您都快把我忘了。”
魏柳氏想张口反驳,但是嗓子里堵着什么,让她怎么也开不了口。
“后来,文修被送到寺里,您就在自己的院子里设了个佛堂,日日诵经,夜夜祈福,万事不管,诸事不理,我想见您,却只能在松鹤院外等您出来,这一等就是几个时辰。”
“学堂的夫子说我才学不错,有望仕途,那天我兴冲冲的想把这个好消息告诉您,曹氏挡在门前,说您还在写福,断不了的,没事我可以等,这一等天都黑了,我猜您是忘了我还在门外…那夜风刮的奇大,呼呼的声音像是敲在我的心口,我怕极了,我就在想‘娘你出来看看言之好不好’,可是你没有。”
“…后来我学聪明了,我不去了。”
“我想明白了,我被你生出来就是为了继承永安侯爵位的,我不需要努力,我只要当个合格的继承人。”
“正好我有爵位,魏文修有你。”
魏文成重新看向魏柳氏,脸上带着诡异的笑容:“娘,你说,寒心的,是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