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涅鸢用衣袖擦去嘴边的药汁,正瞪着拓跋渊,却见拓跋渊回头淡淡一瞥,她就将目光移向了别处。
阿霏在旁看着,方才自家小姐那句:“谁逼我喝药,此仇不共戴天。”的狠话还在耳边回荡。
沈大小姐出身将门,却连拓跋公子瞥一眼都怕,她倒也不必如此的怂。
阿霏掩面,忽觉有些丢人。
“见过小阁老。”沈秀行了礼,随后看向沈涅鸢,几步上前,语调温温柔柔,满是担心,“姐姐身体没事了吧?”
她微微叹气,又道,“既然姐姐能下床走动了,气也在王管家身上出过了,就不要任性,快些与我
回去吧,你都不知道因为你,外头的人都把祖母说成什么人了!”
沈涅鸢抬眼扫了她一眼,语调微凉,“你怎么这么没规矩?让外人看了笑话。”
沈秀愣了一下,有些不明她话中的意思。
“三小姐,你是庶出,见我家小姐,得行礼吧。”阿霏在旁出声,心里无比的痛快。
都说沈秀生的落落大方,最是恪守规矩,循规蹈矩,从不出差错。
可她平日里却从不向沈涅鸢行礼,以至于沈家毫无尊卑之分。
以往她向自家小姐说起这事时,沈涅鸢总说自家姐妹不用分的这么清。
可阿霏心里明白,二房是有意弱化嫡庶之分,想让大家都觉得沈秀与沈涅鸢在身份上并无不同。
一开始,只是同等相待,如今,沈秀已经压了沈涅鸢一头了。
可见二房人的心机之深。
阿霏一直很担心自家小姐,没有想到沈涅鸢突然就想明白了过来。
沈秀有些不可思议地看向沈涅鸢,“你……要我行礼?”
“这几日,我反思了很多,那日祖母说的没错,我是该懂规矩了。”沈涅鸢眸光凉凉地看着她,眉眼微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