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一时间,遥远的天焰城。
如今的天焰城可谓是名符其实,高高的城墙上灼烧着炽烈的金红色火焰,噼啪跳动摇曳生姿,远远看去如同一座烈焰之城。
但这样的天焰城却丝毫不让人陌生,仿佛它从亘古以来一直都是如此。
城中已经没有雪晶族强者了,月朵在最后关头动用了所有力量,与那团大火球相撞。火球一瞬间爆裂,变成纷落的火雨,就在这火雨之中,月朵消失了影迹,不知是生是死。
以天焰城为中心,方圆百里之内冰雪尽皆消融,周围的温度一瞬间攀升到了三十多度,甚至还在缓缓增长。
那一场纷落梦幻的火雨缤纷而下后,所有的栗炎族人都在懵懂中感觉到了一丝不同寻常的气息,像是某种深藏的力量在缓缓苏醒。
那是一种无法描述的力量,沧桑而古老,陌生而熟悉,明明他们从未接触过,但运用起来却得心应手,好像很多年前这种力量就一直陪伴着他们。
十几位焰老和个别加达已经齐聚火罗塔塔顶,望着通红的天空泪流满面,随后虔诚地跪拜下来。
一位年长的焰老此时却像小孩般泣不成声:“炎神、炎神终于回来了……”
“我就知道神灵绝不会抛弃我栗炎一族!”一位活得最久的加达也激动得浑身颤抖。
八千年来,无数个日日夜夜,他们在绝望与希望之间游走挣扎,一直在等待神迹的出现,然而换来的却是一代又一代人的失望。
他们别无选择,他们只能自食其力。
失去了信仰,失去了神灵的庇佑,只靠自己的双手和头脑,去闯出一片栗炎族的天地。
于是有了函可,有了加达,有了栗炎族八千年来迥异于其他族群的奇特传承。
虽然他们为此骄傲也为此自豪,然而就像是失去了母亲的孩童,即便成长中打拼出了一片广阔的天地,心里也总有一种说不出的遗憾和委屈。
他们不是无信的种族,他们只是在漫长岁月中等待着,等待着那个人的回归。
他们始终坚信,神灵一定会出现,不论以什么方式,不论在什么地点,他一定会重临人间。
八千多年过去了,他们终于等到了。
从此栗炎族再无遗憾。
……
古羟的小院中,一个小男孩默默地走在深红色琉璃石堆砌的石子路上,半晌后深深地呼出一口气,仿佛遭遇了什么无法排解的烦心事,狠狠地将一头如火焰般的红色卷发揉成了乱糟糟的篷草。
他忽然停下脚步,抬头看向大门外,那里正有一群人嘈杂地谈论着什么,最前面则是古羟掏出旋钮打开了门。
“不是,羽白你说真的啊?玉凌他一个人被带到刹魂族去,我总觉得这事儿整不成啊,咱们不能这么不讲义气吧?”言碎月大呼小叫道。
念羽白翻了个白眼道:“你过去干嘛,给阿凌添堵啊,还是看他倒霉啊?”
“当然是看他倒霉喽,话说我还从没见过那家伙被别人收拾的模样。”言碎月瞬间原形毕露。
白沐寒冷讽道:“真要让你看见了,你回头就会被他收拾得死无葬身之地。”
徐澈摇摇头道:“我觉得他那边不用我们担心,我相信要不了多久,刹魂族就会变成另一个样子了。”
“哇,澈儿你好大的信心,我看那家伙自己都没你这么乐观。”言碎月啧啧道。
“不要再叫我澈儿!”徐澈忍无可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