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条体型最大的鱼类简直就像是疯了一样,顺着他搓洗的声音就直扑了过来。其中一条最狠的,完全不顾卢修此刻所在的位置已经是池子的边缘,不适宜游动的浅水地带。直接一个猛子的就从水下冲刺了出来。其距离之近,让卢修都能看到它大张嘴巴里的森然牙齿。
惊慌之下,卢修下意识的后仰。这让他一下子就摔倒在了地上。而也完全是出于运气的,他这一下恰好的避开了这突然的袭击,让这条有些疯狂的大鱼直接的从他的头上越了过去。
他身后就是被礁石隔开的沙滩。而这条猛鱼一下子扎进了沙滩里,当即就没有了之前的矫健和灵活。
“他娘的。”咬着牙啐了一口,卢修提着斧头上前就对着这条疯狂扭动的大鱼咔咔两下。宽阔的斧头直接斩掉了这条猛鱼那有些方形的脑袋,让白嫩的鱼
肉和殷红的血液瞬间就暴露了出来。
当然,猛鱼还在扭动身躯。卢修知道这只是自然的神经反应,所以在一脚踢开那被砍下来的脑袋之后,他就大喘着气的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说实话,这当真是有些太刺激了。任是谁恐怕都不会想到,不过就是一个钓鱼的小事,居然会一下子提升到这种惊心动魄的地步。
很难说,这要是被那条猛鱼扑倒脸上会发生什么事情。而哪怕说是最理想的状态,恐怕也不会是什么太美妙的事情。
卢修是心有余悸。剧烈的运动加上肾上腺素的刺激,让他此刻不仅仅是心跳加剧,就是连肠胃也开始疯狂的报警了起来。
那种好像是饿了好几他的运气就那么好,随随便便找了个水池子,里面的鱼都是没有被人类发现的新物种吧。
有这吊运气,他还会说碰见海难?这明显就存在着问题。
感觉自己好像是发现了盲点。但就好像破案的永远都是福尔摩斯,而不是华生一样。那种和真相就差一层窗户纸,但怎么也捅不开的感觉着实让卢修心生烦躁。哪怕说在这个问题上耽误了很久,最终的,他还是只能徒劳的抓了抓乱糟糟的头发,选择了放弃。
不放弃没办法,他又不是生物学专业的,总不能当场把这两条鱼给解剖了,然后拿着它们身上的零件就验证出自己的猜想吧。
所以,卢修也只能是悻悻然的拎着两条死鱼。然后一手拿着钓竿,一手把斧头插进腰带的就向着老胡他们的方向走去。
一共也就是绕上一个角,走上个几百步的距离。位置实在是算不上遥远。
卢修所花费的时间更多的还是用在和那些鱼的较劲上。前前后后加起来大概两个小时多,他估摸着,那些瀛洲人大概也把心情给平复下来了。
这不是在文明社会里。文明社会里你们想怎么哀悼就怎么哀悼,不吃不喝,寻死觅活的都可以,反正是和他一点关系都没有。但这是一座荒岛,一个真正的蛮荒世界。
同为海难的幸存者,他其实并不想看到有人因为意外而受伤乃至死亡。同时又作为幸存者中仅有的两个壮年男性,他觉得自己多少是应该担负起一点责任的。最起码的,在他力所能及的情况下,他应该保证所有人都能幸存下去,一直到他们获得救援。
所以,他最理想的情况是,这些瀛洲人,尤其是那几个瀛洲学生能够老实一点。按要求做好自己分内的事情,不搞那些乱七八糟的。至于其他的,他真的是一点也不强求。
然而,现实却并没有他想的那么理想。因为一回到救生艇的位置,他就看见了三个瀛洲学生把老胡给团团围绕了起来。
这几个学生都是男性。在作为男性的同时,也因为他们正处于一个容易冲动的年纪的缘故,他们此刻的动作多多少少的有些过火。
推搡,甚至说都有人开始尝试着想要攻击老胡。如果不是说他们的那个老师,也就是清水泉一直在阻拦。并且老胡也是鼓着脑门筋的一力保持着克制的话,那么说不定此刻都已经是发生流血事件了。
卢修不敢高估老胡的耐性,也不敢高估这些学生把事态严重化的能力。所以当即的,他就扔下了手里的鱼,同时一斧头就敲在了救生艇的铁皮船身上。
哐当的一声巨响,直接就打断了这些人的争执。而看到所有人都把目光转移了过来,卢修绷着一张脸的,就直接质问了起来。
“怎么回事。你们在搞什么?现在闹矛盾?你们是嫌自己不够命大吗!”
老胡撇撇嘴不说话,他显然知道这话并不是针对自己的。而那几个瀛洲学生虽然听不明白卢修说的到底是什么,但是光看着卢修此刻阴沉的脸色,以及那副身上还带着斑斑血迹的凶悍模样。他们也是咽了一口口水的,纷纷低下了头来。
分不清是自己长得太有威慑力,还是自己手里面带着血的斧头更能唬人一点。总之,在勉强算是控制住了局面的情况下。卢修也是乘胜追击的对着清水泉吆喝了起来。
“清水老师。我需
要你给我一个解释。你的学生们到底想要干什么?如果想死,很简单,现在就给我跳回海里去,我和老胡保证不会去管他们!但如果你们想活着,活着等到外界的救援。那么你们必须要给我一个理由,告诉我,你们现在到底要干什么?为什么要在这个时候制造冲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