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深地呼吸了一口气，感受着床榻上的这个男人散发的死亡气息，感受着他每分每秒都在流逝的生命，这股愤怒瞬间消失。</p>
</p>
呵，他就要死了，他终于要死了。</p>
</p>
“荷——你在，憎恨我吗，荷——小娜特莉——”</p>
</p>
马特.怀特笑着闭上了他那双看不出一点生命气息的眼睛，轻声问道。</p>
</p>
娜特莉沉默地立在一旁，看着他干枯粗糙的脸。</p>
</p>
马特也不在乎娜特莉有没有回答，自言自语地说了下去。</p>
</p>
“荷——做得很不错，娜特莉，我感到很欣慰，但薇莎应该会很难过吧。”马特.怀特的呼吸</p>
</p>
“薇莎对我说，要让你在最温柔的雪里玩耍，要让你在最柔软的草场骑你的小马驹，咳咳，要让你快快乐乐地长大。”</p>
</p>
“如果他知道了你变成了一位真正的君王，应该会很失望吧。”</p>
</p>
娜特莉抿了抿嘴唇，眼神冷漠语调冰冷地说道：“托托里尼被我杀了，埋在了书房外的花园里。”</p>
</p>
马特.怀特笑了笑：“我知道，在你母亲去世的第二年，那时候你才六岁，你用匕首刺穿了它的脖了，但因为力气太小，没能一下割断它的血管，还被挣扎的它踢到一脚。”</p>
</p>
娜特莉的眼睛微眯，听着他继续说下去。</p>
</p>
“要不是莱斯特用冰霜冻住了你受伤的肺部，才六岁的你已经回归冰雪女神的怀抱了，呵，应该也能见到薇莎。”</p>
</p>
两个人都沉默下来，黑暗中只剩下马特.怀特略重的呼吸声。</p>
</p>
沉默了几分钟，马特怀特忽然笑出了声，笑声里是无奈、是恐惧、是怨恨、是思念，也是解脱。</p>
</p>
“或许我该祝贺你，娜特莉.怀特陛下，高岭女王，未来的魔导师。”</p>
</p>
马特.怀特叹了口气，又睁开了眼睛，仔仔细细认认真真地看了一眼娜特莉。</p>
</p>
“十九年了啊，你都长这么大了。”</p>
</p>
再次闭上眼睛，马特.怀特扬起满足地微笑。</p>
</p>
“小心基辅罗斯，你可以杀死我了。”</p>
</p>
娜特莉的瞳孔微缩，手中凝结的冰刃停在了原地。</p>
</p>
基辅罗斯帝国是北地的三大帝国之一，是高岭王国西斯王国共同的领主国。</p>
</p>
“母亲的死，是他们授意的？联姻，也是他们要求的？”娜特莉似乎明白了为什么年纪轻轻就是史诗骑士的马特.怀特会染上疾病，再无法晋升，但他倔犟地没问出口。</p>
</p>
马特.怀特的笑容越发满足，没有说话，连气息都变得微弱，仿佛回光返照的力气也已用尽。</p>
</p>
娜特莉手中的冰刃重新化为了冰雪元素，他凝视了马特.怀特洋溢着满足笑容的脸两秒，轻声道：</p>
</p>
“你马上就要死了。”</p>
</p>
说完，他转身就要离开。</p>
</p>
“君王的心中可以有仁慈，但必须建立在足够的威严上，不然仁慈就成了</p>
</p>
踏出的脚步停顿在原处，身后忽然传来利器刺破肌肉的声音，温热泛黑的鲜血喷溅而出，将娜特莉的后背和裙摆染上暗红的斑点。</p>
</p>
“君王……可不能，害怕啊……”</p>
</p>
马特.怀特若有若无，带着笑意的声音在娜特莉的背后响起，最终这片黑暗只剩下了娜特莉一人的呼吸和心跳。</p>
</p>
娜特莉闭上了眼睛，片刻后睁开，将所有情绪深埋在眼底，缓慢却沉稳地向着涌入昏黄庄严光芒的大门走去。</p>
</p>
蜉蝣既生说</p>
</p>
感谢暗翼天魔、LeSA_Z，无殇大帝，韩红听了想打人的推荐票，非常感谢（捂脸）</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