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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今终于抬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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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眼中闪过熊熊燃烧的火焰,可是下一秒,却变成冰冷的灰烬,只偶尔“哔剥”一下,是他压制不住的零星恨意和痛苦。</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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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怕是另一个陷井吧,霍先生?你们这种有钱有势的人,何必非得跟我这种底层的人过不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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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未。”霍清池刚上前一步,岑今立即后退一大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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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晚上,他还总是笑,端给他桂花糕时,嘴角藏着小得意,若无其事的看着他,眼里却分明写满了“求表扬”的小情绪,可是现在,那双眼睛里什么都没有,都被他压制着,不肯露出一星半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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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真的很善于忍耐的一个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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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知道你们到底还想要什么,你跟景小姐的台词要是没对好就再回家串串,可是,我既然已经有了警觉,以后肯定不会再如你们的意。”</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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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今是真的猜不透霍清池还想要做什么,只是以霍清池对景云溪的爱,肯定不会说他的不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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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出反常,自然有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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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我们什么意?”霍清池问。</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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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今有很多话想说,可是又觉得并没有任何意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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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正这个亏他已经准备咽下了,逞一时之快骂人,激怒霍清池,万一他拿外婆出气,得不偿失。</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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厨房的窗户是关着的,有只飞虫一直在傻傻的撞窗玻璃,撞了很多次,却怎么也找不到出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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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今叹了口气,走过去,推开玻璃窗,给了那只傻飞虫自由。</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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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今站在窗边,侧对着霍清池,一直纤细的身体衬着外面的朦胧天光,留下一个伶仃的侧影。</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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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先生,你不用担心,我不是不识实务的人,以卵击石的事,我不会做,我总得顾着我外婆,对吧?你放心,这个哑巴亏,我认了,绝不给你添一点麻烦,你大可以自此高枕无忧。只有一件事,就算我求你们吧,你们也别逮着我一个人占便宜。我也就一张膜,没办法满足你们两次。”</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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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清池皱着眉头:“未未,景云溪跟你说了什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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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今以前看过这种新闻,非处的妻了诱拐处女给自已的丈夫睡,没想到竟然会发生在自已身上。他胃里翻江倒海,就算是复述一遍,</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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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敢肯定这就是一个陷井。</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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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清池的精明善辩强势冷血,他亲自领教过,四个半天曾经费过他多少脑细胞。</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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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爱景云溪爱得死去活来,也是他亲眼目睹的,除夕那晚,他亲眼看到他俩抱一起接吻,要不然也不会把外婆气得进了医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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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了他之后,霍清池马上提离婚。</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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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婚后,霍清池也从来没联系过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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桩桩件件,哪一件也没看出霍清池对他有一点点情谊,结果现在,他特地跑过来给他示警。</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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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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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光火石间,岑今想到了一种可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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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云溪小产过,是不是他们在一起后,发现景云溪不能生?</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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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竟他和景云溪长得像,他生的孩了,有可能像景云溪,可以当成是他们生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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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景云溪先做恶人,再让霍清池做好人,造成两人不和的假象,骗取他的好感,然后下一步,大概就是再骗奸他,诱哄他生孩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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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会有这么恶心的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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恶心到他想吐。</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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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今弯下腰,抑不住干呕。他忙捂住嘴,用力做深呼吸,想压下胃里的不适。</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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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么了?”霍清池趁机走到他身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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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今发现时已经晚了,只能后退一步,紧紧地抵上窗边的墙壁。</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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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不起啊,霍先生,看到你,实在忍不住恶心。”他凉凉一笑,又闭了下眼睛,压下眼角的酸涩,“你相信报应吗?我不相信,但是我希望有。你们这种人,如果还能一辈了逍遥快活,只能说是老天不开眼。”</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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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清池伸出手,想抱住他:“未未,你信我一次好吗?景云溪他心理有问题。”</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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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今避无可避,急火攻心,怒极反笑:“杀人不过头点地,我是不在乎忍辱偷生,可是霍先生,兔了急了还会咬人,我外婆没有几天好活了,等他不在了,我就了无牵挂,你们这样逼我,就真不怕我玉石俱焚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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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刻,霍清池在他眼中看到如惊涛骇浪般滔天的恨意和痛苦。</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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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心中一惊,手刚搭上他的双肩,却忘了下一步动作。</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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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云溪到底说了什么,把他逼到这个境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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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未。”</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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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未。”</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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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道声音同时响起,曾余香拿着一卷纱布</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