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月梅见,转眼又到了刘子业递交功课的日子了,出于被禁足东宫的惩罚,他没有办法亲自去勤政殿。
刘骏也像是将他拎到一偏冷落起来,并没有召见刘子业。但刘子业决定自己不能这样坐以待毙,他需要主动出击,从而达到自己的目的。
刘子业当天叫来王公公。
“孤想面见父皇,你给传个信。”
“由头就说孤承沐圣恩,日夜思悔...近来顿然醒悟,希望父皇可以如初亲躬考究自己的功课。”
王公公一脸诧异,埋在拱手袖面下的两颗小眼睛偷偷露了出来,疑惑得很,他发现自家的殿下好像不知不觉中变得尤为高明,善于驭下,颇有帝王之姿,就连文墨功夫都长进了不少。
“要不殿下写份奏疏?”
“也好。”刘子业洋洋洒洒地起笔落墨,经过何令婉近月时间的调教,虽然还是笔法糙劣。却也算是规整,至少没有之前那般不堪入目。
刘子业再是取来了一杯清水,拭指沾水涂抹到了自己脸上,让其顺着脸庞低落在纸面上。
先是不解的王公公看着自己殿下这招,不得不心中暗道一声高明!
王公公刚要领命离去,刘子业叫住了他,从桌子上取来了一块挂绳带红穗的和田青白玉佩,走了下来。
“赏给你的。”刘子业故作无感面容,仿佛只是随性丢出了一件破烂东西。
“殿下?”王德双手承接。
“内宫不比东宫,也是需要打点功夫的。”
“奴婢谢恩。”
刘子业向其交代了任务,而至于如何去执行就看王公公本事了。通过这几天的观察,他还是很看好王公公的。
王公公低眉拱手很是卑微的告退,出了殿门不禁顾盼左右,生怕宝贝叫人发现给共享了的模样。他很是小心的将那块说不上精雕细琢的玉佩怀揣在了自己的兜里,像是在家私藏一件稀世珍宝,满眼星光。
有着多年宫闱生活的王公公轻车熟路向着几个认识的老公公聊磕到了皇帝所在,勤政殿。叫了一个小寺人招呼了一下大内监魏广,将其请出殿外。
王公公在勤政殿外偷偷塞给了当侍
的大内监魏广一件用锦绸包裹住的物件,魏广指掌晃了一下,抖露出其中一环,是一对白玉手镯子,做工精细,取材极佳,方才满意的收入囊中。
“王公公找咱家务甚呀?”
“魏公公,咱这确实是有事相求,太子殿下想要面见陛下,说是陛下没有像以往一样考究殿下的功课,殿下食不知味,寤寐难眠。”
“当真这么夸张?”魏广面露诧异,这陛下没有考究其的功课,按理说太子不应该都快高兴的跳起来了嘛。
“那咱还能骗你?打从昨晚殿下就没怎么合过眼,咱看在窗前,心疼的不得了了。”
“殿下连认错的奏疏都写好,写的过程那是稀里哗啦的,就等着公公你给递上去了。”王德继续煽情,继而从袖中抽递出了那份奏疏。
“分内之事,交给我,你放心好了。”魏广放下了自己的架子,接过了奏疏。如今他虽然地位比王德高,但资历还是差了点。
“还望魏公公在陛下面前美言几句呀,太子殿下会记得你的。”
“自然。”两人相视笑过。
魏广进了殿内,双手持香点燃了刘骏案边的熏炉。
刘骏放下了手中的奏折,拄案撑额。
“这颜竣不识君心,气煞朕也。”
麝香安神烟缭绕,魏广腆着不解的笑脸来迎合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