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从城门未有内应开迎,蒋成作古那一刻起,这场战斗的主动权已然为刘诞那方所掌握。
垣阆还有些懵。
“戴公,我们有五百勇士,何惧之有?”胯下的马并无动意。
“不开二百步,你想被城头上的箭羽活活射死吗?”戴明宝策马迂过垣阆那匹棕马,剑鞘引作长鞭便是朝着马屁股呼打过去。
棕马一声低鸣,起蹄即行。
“先往外跑,再谈其他!”
垣阆拉紧缰绳,直往外跑。戴明宝迂马留在了垣阆原有的位置,作为断后为其保驾护航。
申灵赐手持一柄长矛,不过顺身划横一击,便将前来护卫戴明宝的一骑士兵扫落马下,这一击尤为骇人。一道血墨喷溅而出,如山泉淙出,撒拉粘
在了戴明宝的脸上。
戴明宝终究是文人出身,在与广陵军士简单砍滑了几招,身上红色的内衬已经落满了好几道刀口,血水将原有的红侵染的愈发暗沉。
啪——的一声,申灵赐的长矛身柄拍向了戴明宝,铠甲作震,将其扫落马下。
噗呲一口浓血自倒地的戴明宝口中涌出。
申灵赐的矛头直指戴明宝,马上男人露出了令后者尤不好受的矛尖。戴明宝喉咙滚动,瞳孔微缩,寒尖一点锐不可当。
“都是替主子办事,也没什么赔不是的了,只能是期冀于下辈子注意些了。”
申灵赐长矛将要突出,不远处一骑骠壮甲士手持长槊而来。长槊几长,几乎要有三个成年男子的身高加起来那么长,若非御马者身高臂长,恐怕实在是持拿不了,更别谈挥斥方遒。
城头上,刘诞招来许宗之问道。
“那是何方猛士,孤王怎么未曾见过,安能如此骠壮之相?”
黄回身高九尺,虽然跨马,也不难看出其是一个高于常人的长者。
戴明宝闭合眼睛,思绪已然快要作古为安,做好了永眠的准备。
“戴公勿怕,黄回来也!”黄回虎目圆睁,纵情持握着手上的那柄长槊,旋即双手攥紧,两手腕握自上挥而去,长槊挥向申灵赐。
“黄回务必护吾!”戴明宝面色潮红作喜。
申灵赐拔矛相战,哐唱铁器交错声音,两人对马相拗,手上的肌肉皆然暴起,仍是器势均衡之象。
黑刀耿在后紧跟,一把拉起了劫后余生而神感恍惚的戴明宝,置于马背后往城外驱去。
“黄回!不要恋战,先撤再说。”
呀的大喊一声,申灵赐欲要倚靠蛮力将其长槊撑托而起,可两百余斤,膀大腰圆的黄回又岂能让他得逞呢?
“奶奶的个熊!麻劲得很。”黄回长槊压矛,欲要一击摧之。
申灵赐又岂是寻常士兵?他咬紧哑口,双手撑势猛的往上一托,长矛持击更长几寸的长槊。气力一顶,跨下股劲一发,驱马纵过。两位壮士只得暂且分离。
“敌贼,你怎敢跑。”黄回跨马想去,却知然发现自己俨然成了
逆行者,若是执意冲阵,无异于孤骑闯营。
墙上箭羽锃发而来,滑过黄回的肩甲,一道血口涌出。吃痛的他顾自哀叹只得南遁。
“奶奶的个熊,记住吾名,将来必定是个吓汝等一跳的名号...”
黄回名字还没交代完,又是一道箭簇袭来,擦过兜鍪挂樱一侧,大脑瓜子嗡嗡响,只得策马南奔。
“真他奶奶惹了个黑熊...”
申灵赐戏谑笑过,朝其大喝一声。
“吾名申灵赐!”
黄回背身呸了一口浓痰以表不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