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殊不知冰雪聪明的太子妃竟也会犯...”刘子业“傻”字还未吐出,脚下却是踉跄作绊,竟是被一处石子给绊倒了脚。
王德掩目不敢看,暗叹一声殿下呀,想你英明神武,怎么就遭了这回窘态了呢?
月鸯眨大杏眼,依旧喜闻乐见,下一息的画面最是太美,美至令其鸡皮疙瘩布起,以掌盖眼可又是止不住眨开指缝偷看几眼,屡试不爽。
那一刹那,晚春杏雪淋落二人,乌发渐作粉绸。白衣女子美眸涟漪,华服少年身子瞬然前倾,正好不偏地扑倒在了女子的怀里。花香扑漫散去,就连两人相拥的地上尘埃都隐约配合呈点化圈扩开,朱衣入素裙。
何令婉顺势将刘子业抱于怀内,刘子业的小脸贴放在了高挑女子的胸前,感受着女子那份独有的清香。
虽然面前并没有如那次入王宪嫄怀中的巨大压迫感,但刘子业还是将不自发红的脸蛋别向了一边,他觉得自己这也太窘了,那种感觉就像是课堂上踊跃站起正要回答老师问题时不可抗力地放了一个屁,较为不同的是并没有那般严重的社死现场,反而添得了女子柔怀。
何令婉颔首下瞥一眼胸前那小嘴微微撅起看起来并不算快乐的怀内少年,娇颜笑过,只在刘子业的双手却很是知趣环抱住自己的腰身,手指还不自觉挠了她几小下。
她抬手抚过刘子业的脑袋,
揉了一番少年那尤为柔软的头发,那双柳叶含情眸子眷涟笑意。
“果然还是这样的殿下比较可爱讨喜。”何令婉的话语轻柔且温婉。刘子业的小嘴则是翘得更高了,双颊都微微作气鼓起。
月鸯掩目不敢看却又不惹去看。王德老脸微熏,颧骨下的八字形笑痕已然勾勒明凿。
待到傍晚刘子业于微光殿用食时,刘子业顾自扒饭,期间何令婉为其夹去数道菜来,少年没有拒绝却也无作言谢,月鸯看着这般执拗作态的殿下也是哭笑不得。
与此同时,王行携萧礼信笺亲身来会高秋爽。
“信很重要,萧大人说是竟陵王亲笔交代而来的。”王行唇齿发白,显然刚历辛途。
高秋爽迅速接过皂书,随后看向王行身后的那匹快马,已然不是数些日子前所见过的那一匹骏马,他欲言又止,抱拳暂作别,禀信速呈东宫。
宫墙中一阵内监趋步交呈现象,立侍长信殿的王德双手奉上皂书,散漫坐于正案处的铺席之上,尽管他多加勉励自己要学会正襟危坐,可双膝真跪久了确实会腿麻的难受,再加上自己还正是在长身子的时候,于是刘子业在自己的心里攻略下选择盘腿而坐,稍有欠缺的就是为了贪图一时舒缓,腰杆并不挺直。
少年信手接过道具,持有一把尚未开锋的银钿匕首划开袋口的封蜡,接而勾拳取出绢布口袋中的那一纸内容,一股纤柔感席卷少年的指尖,这正是备受南朝时代文人雅士所推崇的凝霜纸,其质如霜雪白,刘子业展开卷面搁放与案前,纵横读过,少年不禁露出了潋滟笑意。
王德眉眼作挑,有些好奇,若是以往的他是万分不敢稍以动容的,只是打从年前以后,自家的殿下就好似洒脱了不少,并无以往那份顽劣的厉气。王德愿将这份变化描述为殿下是愈发可爱了。
循过刘子业的目光,凝霜纸左侧上纵落着数行小字:认罪诚非六叔所愿,不过既然法师都已这般言语,六叔便姑且试一试那所谓上策。
“小德子,孤的这位六叔的言辞倒是有些傲娇呀。”刘子业回想起记忆中刘诞的那两小戳格外生趣的胡须,嘴角不免
笑的更加开怀。
王德秉承善笑,并无妄论。
下息,刘子业起身负手背向王德,清齿吐字而出。
“且再令萧礼一路尾随看护孤的那位六叔吧,避免节外生枝。”
王德得令正要退去之时又是教少年叫住。
“还有,此遭萧礼护送过后,且拨些许钱粮布匹让其好生修养一番,想必此番经事至此,他也颇为劳苦。至于萧家重新建籍造册之事,只在日后。也让他有个好盼头。”元凶余孽之事确实颇为麻烦,眼下的刘子业也只能行以画大饼的法子来勉励其心。
“殿下英明,想来那萧礼也会懂得承恩。”王德正式退去。
刘子业静揽初夏热浪,对老寺人的话语并不置可否。目前的他只是尽量抛出了自己方能有的吸引点,一国储君的许诺纵然并非千斤重鼎,却也绝对算不上轻。他对那不甘沉沦的萧礼还是寄予了很大的期许的,就看其能不能把握住利要的双向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