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叶殊却又将目光落在风凌奚的右臂上,语气微沉,说道:“风师尊,伤势不轻,怎不先将其治疗一番?”
这话一出,晏长澜陡然反应过来先前他那被打断的直觉,也同样将视线投了过去,更是快走一步,急切问道:“师尊,怎么受伤了?”
他半点也不曾怀疑叶殊所言,深知叶殊比他眼力好上许多,绝不会看错。
风凌奚面上笑意一僵。
淳于有风平日里素来都对风凌奚十分容让,这回本也不曾说出,可既然两个小辈已瞧出来了,他便开口嘲笑道:“们这位师尊先前吃了个暗亏,偏生怕掉面子,故而不肯同们说起。”
晏长澜去看风凌奚的神色,见他果然有一丝尴尬,心下了然,又很是无奈,说道:“师尊何必隐瞒弟子?既然受伤,自当早些调养,若留得久了,还怕生变。”
叶殊淡淡说道:“长澜莫要为难风师尊,风师尊迟迟不调理,想必也是因着伤势难缠,哪里就是如淳于师叔所言那般要面子呢?”
风凌奚听得这话,更噎了一噎。
叶师侄这话乍听满是关爱之意,可稍稍一品,又仿佛有些讥讽,着实叫他有些、有些……
淳于有风听闻,在一旁已忍不住笑出声来,引得风凌奚凌厉一瞥。
晏长澜摇了摇头,说道:“师尊,若真是难缠的伤势,还是尽早治过才好,莫要再拖延了。”
风凌奚叹了口气,这才实话实说,将先前被杨震用白贝暗算之事速速道出,而后以左臂将右臂托起掂了掂,道:“如今它经脉阻塞,动也不能动,虽说为师以真意困住了异物,可要想驱逐出来,便是个水磨工夫了。细细查看,其所过之处还有些暗伤,待驱逐后还须服用些固本培元的丹药好生调理一番,才得完好。”
于许多修士而言,那白贝约莫是个极恶毒之物,可于他而言,确是不至于如何。
晏长澜见风凌奚满不在乎的模样,暗暗一叹,他极敬重这位师尊,即便听其这般说,又怎能真不担忧?略思忖后,他就说道:“师尊,不知可否让弟子一探?”若是不能亲自查看一番,他还当真不能放下心来,他少年时已失去所有亲长,如今可不想再失去这位视若亲父之人。
风凌奚对晏长澜向来纵容得很,听他如此说,也就坦然道:“若要看,看便是了。”
晏长澜就立即走去,叶殊不曾再开口,但也很是自然地一同过去。
之后,晏长澜将法力探入风凌奚的臂膀中,确是“瞧见”那异物被真意禁锢,其余情形,皆与风凌奚所言一般无二,遂收回法力。
紧接着,叶殊亦很是自然的同样将手搭在了风凌奚的手腕上。
风凌奚微微一顿,到底不曾阻止,心中则暗暗觉得,叶师侄平日里面上不显,实则也确是个面冷心热的,不愧是他爱徒的道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