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会这样?”
小曼捂着鼻子,强忍房间内弥漫的腐败恶臭,“是他吗?”
“这鞋是他的,衣服……也是吧。”扒在门边的男工指认。
人确实烂得厉害,五官都看不清了,不过这条工裤大黑穿了一两个月没换过,熟悉的人一眼就能看出来。
“你快看看!他怎么死的。”
小曼找来的人鉴尸有两手,其实大黑的名字已经预报了死亡名单,不管怎么死的也翻不了案,不过为了在她面前表现,男人还是捏着鼻子在那摊烂肉上翻看了一下。
“头撞坏了,是这儿。”铁架上血迹很明显,铁角与脑袋缺口处吻合。
小曼一言定罪,“肯定是她们两人合谋,把人推倒撞上去的!”
“那倒也不一定……”负责验伤的男人说:“我觉得是有仇家,算好了动手的。不然这烂尸体的药哪里来?照你说的,那两个女孩都是新工,根本弄不到这种东西。”
死亡时间超不过十天,但是大黑的尸体已经腐烂得很严重,胸口四肢肉烂得快滴水,进来时还有几只大老鼠在旁边拱动,撕下的肉块拖了一地。
男人随手一指,小曼低头,发现自己脚底正踩着块肉泥,惨叫一声跳开。
门外两个女孩根本不敢进,听到叫声魂都飞了,你推我我推你绕着弯跑了出去。
没一会儿两人又冲回来,也不管里头什么乌七八糟地,直接撞了门进去。
“很明显是有人上了药,抹掉了刺杀痕迹。应该不是你说的那两个女孩……”
“什么?她们敢跑?!”
小曼听到消息,也不管男人嘀咕什么了,风风火火往外冲,“不是她跑什么,就是心虚!都跟上,快点!”
气喘吁吁挤进人群,看到自己人已经围住孟昕,小曼心定下来。
稳定一下呼吸,小曼带着胜利笑容上前,“哼,现在知道怕了?想跑?!”
“人,人已经找到了,死掉了!都烂了!”追着她过来的两个女孩指着孟昕大喊。
刚才一通议论,大家都约摸知道几个女孩盯着孟昕不让走是为了什么事了。
没凭没证的扣着人,大多
都觉得小曼欺负人,现在听了追加的一番描述,还推人出来证明孟昕跟大黑有过最后接触,心里也有些倾向于相信了。
“这个事,应该去保卫房叫人过来抓。肯定不能让跑了!”
“她俩个头这么小,能打得过男人,我怎么不信。”
男工女工偏向各有不同,议论起来纷纷嚷嚷,各有各的看法。
“没证据的事,不要乱说。不过一具尸体,我也可以找人证证明你是做的,你不过仗着人多。”孟昕并不怵小曼,直接顶回去。
小曼懒得多说,手一挥,“绑起来送去保卫房。先交待,不交待就打,打到认为止!”
她就是凭的人多势众!
怎么,谁敢不服?
一句话冲上去三个女孩,还有两个男工揉着拳头堵住出路。
小曼负手,唇角挑得极高。
事情到底是什么情况还没弄清,话全由小曼说了,她这样仗势欺人,也令许多女孩自危。
原本嘈杂的食堂西大厅,罕见地静默。
孟昕抱了长凳拦在身前,原花怕得手抖,但也拿了条凳,抵住另一边。
“你是要动私刑?”
小曼冷笑,“人证物证都有,事做了就认,不然难看的只有你自己!”
谁都能看出来这是硬要往她头上扣锅,孟昕觉得没必要再浪费口舌。
反正接下来的事,和她关系不大了。
石传其实早到了,一直在门口等孟昕碰头,不是担心错过早挤过来瞧热闹了。
等人群让出大半,一扭头才瞧见自己要找的人居然被围在中间?
搞什么?
“行了,把人带走!”
小曼得意洋洋手一绕,立马有人闹轰轰拿了孟昕两人往外推。
本想先瞧瞧热闹,可孟昕也不跟人较劲,推她就走,一边走一边拿眼往他这儿扫,模样欠欠的。
石传舔舔牙,合着这点力气也懒得出,就等他干活了。
“喂!干嘛呢!松开松开。”
石传活动活动身体,上前几步拦住打头的那个女孩。
倒手买卖讲究个闷声发大财,虽然石传活跃在六层但都是私下交易,认识他的人并不多。
小曼看到一张陌生面孔,白眼一翻,直接伸手推开。
后头跟着的男人干脆撞过来,石传一个踉跄差点没摔倒。
哎?这就欺负人了!
谁都没防到这突然冒出来的男人敢动手。
小曼气势昂扬地走在前走,忽地头皮一痛,整颗头被扯住,身子还在前行,差点没直接躺倒。
“谁让你带人走的!我跟你说话,你聋了?”
石传也算高大,手紧紧攥着小曼长发,一点也不客气。
小曼疼得眼泪冒出来,尖叫着踢打,其他人反应过来,纷纷上前拉扯。
“别动!谁敢动手?”
石传手臂一扬,把叫叫嚷嚷的女孩们推开,“这儿谁管事?让管事的出来说话。”
食堂门口值班的守卫今天正是二区的人轮值,小曼来时早打好招呼,这边闹起来他们就当没瞧见。
石传拉着小曼不松,又放声喊话,四个守卫对了眼色,按着木仓慢悠悠走过来。
“闹什么闹?都放手。”
没人动。
石传斜眼盯着拉着孟昕的两个女孩,意思再明显不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