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徐清茹不敢相信地抓住发辫。
头发乱了,她手忙脚乱刚编了一半,头花还没缠上?,侍者竟说有少爷叫她过去伺候?
“是的,就是你,赶紧的。”侍者催促。
“好……好我,我去。”
顾不得前后视线,徐清茹慌乱扎好头发,按按面围又整了整衣服跟上?。
聂永墨点了女孩过去,大家的注意力便都跟着?去了,其他女孩在另一位侍者的带领下迅速去到准备地点,再没激起一点水花。
打头的胡盼气得跺脚,其他人也想不通为什么偏偏那个搞得一身狼狈的姑娘撞上?了这?种?运气?。
“还是傻人有傻福。”张媛敏叹了一声。
孟昕站在后排,看徐清茹低头含羞坐到那群少爷中间,偶尔点头说话似是很欢喜,也微有感触。
这?应该就是改变命运的一天,家中辛苦十数年培养出的姑娘,所有的用处都应在这儿了。
跟徐清茹说笑的那位墨少爷,果然和传闻中的一样,相貌极其英俊,是女孩子都会爱慕的那一款。
越是身份高贵的女人便越是眉眼端正,生下来的孩子总不会?坏到哪儿去。
但真要论皮相,那些极少数贵族看中的小夫人被允许诞育下子嗣,当然更胜一筹,不然凭什么打破阶层住进贵族宅邸享受供养。
她们的孩子,身份虽低,容色却是绝佳,一眼看过便便不会?忘记。
孟昕偏头,看向坐在角落那人。
在六区见他,身边有人捧着迎着,还有那么多随待,众星捧月一般,哪怕闭目不言,也自有光华。
而在这喧闹场合,在这群意气风发的少年中,他整个人的气?息都收敛了。
一人孤单坐着?,懒懒晃着?酒杯却并不送进嘴边,既是自身想脱离这?片氛围,也是被其他人孤立的结果。
但就是这样,这?个人这?张脸,却依旧是不容忽视的。
平民小姐们经过他身边时,谁不偷眼去瞧,还有坐在中间那块的贵族小姐,也总借着?调整动作向这?个方向望过来。
美的东西哪怕扔
在泥里,也有人忽视那些脏污,自内心由衷欣赏。
“介绍完这?只猫眼兽,接下来就是鉴镜了。我打听了,一会?儿要从我们这些人中,挑两个去演示。”
其他人还留恋着?那群少爷的时候,张媛敏已经塞了侍者两块碎矿,打听了接下来的消息。
这?话她只跟孟昕说了,一会?儿该如何表现,就看各人想法。
街上?抓人去查验是否破坏者的手段,据说是用一些不外传的手法强压进行。
大张旗鼓地弄了近一个月,或许是发现并不管用又或者对待贵族不允许如此粗暴,今日的验证很文雅也很昂贵。
虽然平民并无血脉可激发,但为了安抚台下众人,还是有必要让她们消耗两份镜粉实地操作一遍,证明鉴镜无?害才行。
毕竟现在镜面处于一个不稳定的状态,没有人在前示例,这?些惜命的贵族们不会?轻易涉险。
张媛敏得知这个消息,选择是退居后位,让爱发光发热的姑娘们上台表演。
她也惜命,那面坏掉的鉴镜,不值得去冒这?个风险。
碎矿已给出去了,一会?儿肯定不会?点到她。
而孟昕……
孟昕已将手包合上?,神态自若地看向台中。
看样子也已交过东西,不在上台之列了。
张媛敏忍不住笑笑,虽然处处跟着?自己一般行事有些讨厌,但也不得不承认她是个脑袋清明的人。
“我把清茹那份也交了。”孟昕说。
张媛敏笑容一顿,略感尴尬,“你倒是为她。”
不过转念,徐清茹这会?儿正在公子堆里如鱼得水,哪会有点上台的机会,孟昕怕是多此一举。
“买个安心,也没多少钱。”孟昕笑笑。
照这个物价,祝区长给的那些精矿和零碎,够用到她出去了,不用吝惜这?点儿。
她们所站的位置,正是和后台距离不远的下侧,因为展示台近一人高,需要微微仰面才能看清上?面。
过来时,上?头拉了帘子不知在搞什么,现在才刚刚打开。
“桌上?那是什么东西?”
“好像是针?还有银刀?还
有一把手木仓,小的,跟玩具一样。”女孩们伸长脖子去瞧。
侧面看不清,台下视野好的一片,更何况侍者已开始一一举起来展示。
特别是举起那把小小手木仓时,虽然枪口朝上?,也还是惹得夫人们一片惊呼着偏倒身子。
少爷们注意力被台上吸引过去,谈话也暂时终止了。
“这?是您要的水。”
徐清茹努力稳住声音,接过侍者递来的水,轻轻放到聂永墨桌前。
聂永墨不耐烦地皱了皱眉,但还是点点头,“放那儿吧。”
还以为聂城看中的女孩有多不一般,叫过来聊了几句,简直木讷无?趣至极。
边上几位也就是刚坐下时说了些玩笑话,后来也懒得搭理,似是对他眼光产生了质疑,这?让聂永墨觉得很没颜面。
不是抢聂城东西这点愉悦感还在,早不耐烦要赶她回去了。
这?种?浮于表面的冷淡,徐清茹自然感觉得到,于是合手并脚坐得更加小心,生怕一不小心就触怒了这?些喜怒无?常的贵族少爷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