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昕跟着出去了,等门关上,清晰听到祝耀长出了口气。
“留下来?上去时间不定?”孟昕瞪大眼。
祝耀点头,这显然对他来说也不是个好消息,眉头皱得紧。
“是帐有什么问题吗?我哪里做不对?需要亲自下来梳理?”
“不是,你做得很好。帐送出去看过?,也夸过理得顺,做得很平。”
孟昕当然知道自己帐做得滴水不漏,但?除了这个解释,还有什么事情是需要这位城少爷亲自下来盯着的?
他的父亲聂修,现在不在准备登基典礼?做为长子,这个时间下来是什么道理。
“总之这是聂家的家事,他与家里那位继夫人本就有些不对付,又或者身份有瑕疵不适合出席某些场合。”又像是给在孟昕解释,又想是自己整理思绪。
其实这两天他也—?直在想这个问题,但?就是想不通。
难道是故意选在这个节点下来,试试他祝某人向哪边效忠?
是他的意思,还是在位皇帝的意思?
“那这些帐怎么办?我是继续做吗?还是换个矿区的帐……”
孟昕倾向于换,继续做聂城的帐,说不定会时时被带来问话。
当初两
人虽只有短暂接触,又隔着面围,但?频繁接触总是危险。
两个字,心虚。
“当然继续。”
祝耀似是下了什么决心,“不光做,还得跟着做做快些,早点把这尊瘟神送上去。”
也不等孟昕说话,他直接就喊了人过来。
“搬张桌子进去,就放在我办公桌对面。是的,多加盏灯,要亮。”
又记起来,“东西先在外边准备好,等人走了再布置。那位身体精贵,—?点动静都受不住。”
接下来孟昕没有任何发言权,李清那边与聂城有关的帐册都搬过来了,两个架子上堆满,靠在祝耀办公室—?侧挺像回事。
除了那种小的黑帐本,竟还有—?些其他矿产的帐目,都是以前孟昕不曾看过?的。
值得庆幸的是,聂城每日并不会在这里呆很久。
他有固定的时间的出入,最多坐上—?两个小时身体便支撑不住,要回去休息。
孟昕尽量错开这个时间,聂城似乎也不太喜欢有人打扰,于是一间办公室便被两个人完美使用,都获得了极好私人空间。
不过?几天过去,孟昕觉得有些不对。
避让固然安全,但?对于她想做的事情,却很不利。
估算着时间提前离开时,偶尔能撞上—?两回,聂城不会多给她额外目光,她却总眼馋地盯着随侍手中捧着的银色药箱挪不开眼。
自从有了单人宿舍,孟昕便开始尝试取出体内药箱。
本以为会很难,实际上却是轻飘飘地拿出来了,包括再次收入体内,都没什么大的阻碍。
回想起来,她确实很久没有体会过?初时动用能力那种艰涩感了。
没什么进度条,孟昕也不知道自己突破到了什么程度,除非再试着收纳什么更大型的物件,才能约摸估出边界吧。
这段时间越是盘摸药箱,打开的想法便越强烈。
特别是聂城随侍总捧着个一模一样的双胞胎,进入办公室,孟昕都能想得到场景。
聂城按动数字,咔哒—?声箱体开启。
这画面魂牵梦萦。
当然,箱上没有明显的数字键没错,看也是白搭
。
但?若是经常能看到动作,估着位置也能猜到大概,比—?眼都看不着要强。
在龟缩和激进之间,孟昕选择了后者。
可她是想拉近距离了,聂城却依旧保持着自己的步调,试过?故意磨蹭着不从办公室出来,结果就是随侍礼貌来请。
来来回回这样不死心试了好几次,好吧,聂城的面再没见过?,偶尔擦肩的场面都给咔嚓掉了。
感觉不太对劲的孟昕换了个办法,提早过来趁聂城没走试试偶遇,结果被请到另一间房间休息,等人离了才被允许进入。
这样尝试了几天,祝耀来找她谈话了。
“没有,我没有想什么不该想的事!”孟昕斩钉截铁地否认。
“城少爷不喜人打扰,是我没考虑周到。开始你做得不错,想了我没想到的,懂得避讳。可现在是怎么了?”
祝耀问话态度还不错,不过?那种太过明显的怀疑眼神,让孟昕浑身不适。
可她又没法解释,最近某些举动,确实会令人误会。
这和那些蹭到贵族身边,想着靠捷径上位的女人毫无不同。
“城少爷倒没说什么,是他身边人多嘴,我偶尔听到了。”
万幸祝耀找了—?句,让孟昕觉得这件事还有挽救机会。
“我以后不会了。”
“嗯,你活做得不错,城少爷也没什么可挑的。以后多注意就行了。”
知道操之过?急,孟昕终于老实下来。
琢磨两天后,决定改换策略。
孟昕在聂城第二?天会看的帐上,做了些手脚。
是能保证这位权贵帐房一看就不能忍,非得找来问个清楚的那种漏洞。
工作上的交流,应该就没问题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