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永祥冷淡地点了点头,也提声说道“既然江供奉满意了,那便鸣金收兵,让他们下半夜好生睡个觉,明日再来让江供奉操练。”
江源哪里听不出来孟永祥话中的不满,他轻轻地‘哼’了一声,“孟掌门,以后去了阴曹地府,有的是时日慢慢歇息。想要保住性命,还得多多操练才行。”
“我是为了保住玄青门,方才日日陪着你们折腾,你不必太感激我。”说罢,他转身便走,回去休歇去了。
孟永祥咬紧了牙关,他若不是看江源无门无派,确实没有其他的私心,哪里还会容忍他?
从年前腊月二十八开始,一直到今日,玄青门的弟子每夜都被警钟惊醒,全都没有睡过好觉。
门中怨声载道,每夜多供一顿餐食,都不能堵住弟子们的嘴巴。门中储备物资迅速消耗,长此以往,不等霍迪国的蛮子打上门来,玄青门都要坐吃山空。
铁塔般高大的周炳龙,照旧一身戎装,黑色的头盔遮掩了他大半张的脸,只露出了炯炯有神的眼睛。他从山下快步上山,来到孟永祥的身旁,俯身请令道“掌门,是否鸣金收兵?”
孟永祥提声喝道“收。”
周炳龙从怀中拿出一枚烟花,凑近身旁的火把点燃了,烟花在半空中炸开,绿色的焰火格外醒目,还没等收兵的钲声响起,下面已经响起了欢呼声。
周炳龙的脸黑了下来,他低声喝道“兔崽子们不知死活,只想着要歇息。”
孟永祥却宽容地笑了起来“你看下面的火把并没有乱,他们只是高兴而已。”
“这几日操练得不错,今日集结的速度比昨日又快了一盏茶,值得嘉奖。趁着江供奉在,好生打熬小子们的筋骨,早晚会排上用场。”
“是。”周炳龙见掌门没有责怪的意思,也高兴起来“属下再去巡视一回。这几日,生病的人多了,汤药还要赶紧跟上,不能让弟子们一时大意,坏了根基。”
孟永祥挥了挥手“去吧。”
孟永祥顶着寒风,等着山下的火把都撤退了,才最后一个回去歇息。
饶是这般辛苦,他依旧每日陪着江源折腾,就是希望江源日日操练示威,不战而屈人之兵的计策,真的能够奏效。
希望那些霍迪国的蛮子们,瞧见玄青门上下同心,又早有准备,能够知难而退,免除一场祸患
半个时辰后,玄青山上终于清静了下来。
山下的山道上黑影晃动。
守卫的弟子忙了半夜,多少失去了警惕心,还来不及反应,便被人抹了脖子。黑影连连闪动,向着高处的暗哨摸去。
这几日,玄青山上热闹得很,明晃晃的火把之下,所有的明哨暗哨都暴露无遗,倒给霍迪国偷袭提供了额外的便利。
霍迪国青龙派先天高手霍青云,在山道上轻快地飞掠,尽情地感受着刺骨的寒风。
熟悉的冰冷愈发让他兴奋起来,玄青门的小兔崽子们已经累坏了,杀起来简直不费吹灰之力。
有先天高手带队,霍迪国的江湖人马悄无声息地攻陷了玄青门的山门。
他们一改往常进攻时喜欢大呼小叫的毛病,一路上山,一路在玄青门弟子熟睡的房间里,逐一吹上迷香,等药性发作,再回过头来逐一屠杀。
他们势如破竹,顺利突破到了长老的居所,还是一个半夜起夜的护卫,骤然间发现了不对,大声叫喊了起来“谁?是谁?”
他没能发出第四个声音,就被别水阁的先天长老奚达洲一剑洞穿咽喉,直接毙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