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一声长长的哀嚎声想起来,孙彬的右半边身体,被后仰翻到在地的骏马重重地压住,让人牙酸的断裂的声音同时响起。
孙彬在痛不欲生,昏迷过去之前的最后念想是完了,这次他是真的完了。
说来也是巧了,孙彬坠马之时,宁平候宋承平跟随娇娇的二哥随明觉,两人正好一起结伴去安家,恰巧转过街角。
事发突然,孙彬坠马之时,他们两人隔着半条街的人群,无法援手相救,眼睁睁地瞧着孙彬落地,被坐骑砸昏了过去。
两人驱马向前,见孙彬伤重,孙彬的小厮急得团团转,护卫更是没了主意,赶紧让随行的护卫拦开围观的行人。
随明觉连声吩咐,一边让人卫回孙府报信,请御医。一边让孙彬的护卫把摔断了马脖子和脊背,不停颤抖,四蹄乱动的坐骑给补上一刀,赶紧把孙彬从马背下拖出来。
要等孙彬被人拖了出来,众人才倒抽一口凉气。
孙彬右半身浑身是血,右脸上血肉模糊,右手右脚用奇怪的角度弯曲着,围观的人群齐声叹息这人没救了,勉强救回一条小命来,右边的手脚也都要被废了。
可惜了,这人身穿华服带着护卫,相助之人也器宇轩昂,多半身份不凡。新年佳节遭此大难,实在是倒霉透顶。
孙彬的小厮急得直哭,护卫更是没了主意,随明治当即喝令道“事不宜迟,你们拦下一辆马车,赶紧送孙彬回孙府去救治。”
孙家的护卫听令行事,乱哄哄地拦下一辆过路的马车,抬着昏迷不醒的孙彬上车,留下满地血迹和倒毙的马匹走了。
等他们走了,宋承平和随明觉两人,默契地下了马,围着孙彬的坐骑仔细地查看起来。
除了孙家护卫砍断马脖子的那一刀,孙彬的坐骑能够看见的地方没有外伤,他们两人转过街角的时机稍微晚了点,只看见了孙彬在坐骑上摇摇欲坠,都没看见起因。
随明觉没有跟宋承平商量,转头对随行的护卫吩咐道“去报官。”
他不耐烦多管孙家之事,今日他去安家,是受了了他二妹妹所托,就是要去阻止孙彬找安馨的麻烦,要给孙彬没脸的。
孙彬为何会在这里?他用脚趾头想都知晓是想要去安家,孙彬的手臂真的废了,不管孙彬是想要去安家理论还是去求饶,用他二妹妹的话来说,都是黄鼠狼给鸡拜年,没有对安馨安好心。
孙彬还没到安家就出事了,正好他少了差事,可以放心回去给二妹妹交差。
他看过了,孙彬的马匹没有遭人算计的痕迹,他也想要看看马鞍下面的情形,和倒毙的马匹下面的伤痕,有宋承平在,他不想率先开口。
宋承平没有顾虑,他比随明觉更想知晓究竟,孙彬这事要是意外还好,若不是意外,他职责所在,自然要寻根问底。
宋承平转头低声对随从吩咐道“解开马鞍。”
随明觉兴致勃勃地看着宋承平的随从自行其是,马鞍下皮肉上也没有伤痕,皮肉下的突起的断骨,并没有戳穿皮肉。
咦,孙彬真的是自己倒霉,被自己的坐骑压成了残废?
宋承平挥了挥手,再次吩咐道“把马匹翻过来。”
“且慢。”随明觉缓步走到宋承平的面前,低声开口道“不如等官差来了,一起查看吧。翻动马匹,稍有不慎,留下莫须有的痕迹,日后怕是要说不清楚。”
宋承平笑了,一双漂亮的丹凤眼中闪过清楚的笑意,“不怕,要是有事,我们两人一起担着,不怕说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