汤遂紫左右扫视面前的两个长辈,见不敢再耽搁,到底还是擦干眼泪,磨磨蹭蹭地去了。
她自幼在天鹰宗长大,很明白她若是不主动去了,等戒律堂的人上门来拉她,更是丢脸。
甘兴要等汤遂紫走了,才轻轻地叹息一声,“你对病人都有耐性,为何偏生对阿紫没有耐性?”
汤济源随手把甘兴给汤遂紫的盒子刷进了储物袋,疲惫地伸手擦了擦脸,“已然把她给惯坏了,只敢找安馨的麻烦,有本事去找秋敏学和南宫翎的麻烦,我就有耐性教她如何报仇?”
甘兴难得地淡笑了起来“别,阿紫心思单纯,你的那些本事她学会了,用起来也艰难。强扭的瓜不甜,孩子们的事情,咱们别插手太多。阿紫宁肯犯错受罚也要出气,堵不如疏,等她受了罚顺了气,再来教道理。”
汤济源愁眉苦脸地骇笑起来“你这是替我疏通来了?我还不至于想不通,我只是恨铁不成钢,阿紫说她非南宫小子不嫁,我看,南宫小子是非安馨不娶,此事无法两全,还有的烦恼。”
“说吧,你找我有事?”
“有事。”甘兴收敛了笑容,“昨日安馨送来的病患同时患了失忆症,多动症,弱智症和肥胖症,多症齐发,你要不要看一眼?”
汤济源挥了挥手,“不要。我打算五日后,让阿紫去极北之地,这几天要给两个孩子准备些物事,这一趟非要成就了先天才能回来,等我忙完了这个,再去找你。”
“这么快?”甘兴没有迟疑,他转身往门外走去,“那我也走了,我也给他们准备点东西去,晚一点让南宫小子送过来。你一夜没睡,赶紧歇一歇,等阿紫回来,好生给她抹药,别让她伤着了。”
汤济源答应一声,跟在甘兴身后,等他出去关上门,疲倦地躺在了汤遂紫躺过的软榻上。在睡过去之前,他深深地叹息,这个世上要没有安馨该有多好,南宫翎绝不会看上其他人,只会成为他的女婿。
南宫翎成了他的女婿,他还愁什么?
千里之外的天京城内,彭灵玉在东城的彭家大院的二门前接着了辛啸天。
她心里也正在犯愁。
她十八岁了,她若是还不能跟辛啸天定下婚事,再等下去,她就要成为老姑娘了。
她将其他人留在外院,只把辛啸天接进了内院,一边带着辛啸天往里面走,一边舒缓地问候到“恭喜辛师兄武功晋级,劳累奔波之余,武功还能往上升,真是可喜可贺。”
辛啸天一向知道彭灵玉善解人意,最会说话,这一声问候,让他浑身都舒坦起来,他低声笑道“有劳彭师妹坐镇京师操劳,听说新盖的铺子声音兴隆,彭师妹跟丰国公府往来密切,丰国公夫人有意给你做媒?”
彭灵玉大吃一惊,这事就几人知晓,她连彭家人都没有说过,辛啸天怎么知道了?
好一个彭灵玉,惊骇之下,脸上的笑容越发从容,身姿越发挺拔,声音也越发柔和,“辛师兄,一句两句玩笑话当不得真,婚嫁之事,全凭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我爹跟我说过,早给我定下了亲事,只是担心我不能安心差事,没有早跟我明说。我也是这样回禀了国公夫人的好意。”
辛啸天脸上的笑容加深,他满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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