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使不得呀!王爷!”大总管一边从胸前内袋掏出早就备下的小药瓶,一边从南窗下的暖窠中倒了一杯温水,端着水杯,举着药瓶,跪倒在常王面前。
“国师早就说过,王爷不宜远行。有事让小得派人去做就是了,何须劳动王爷大驾”
“啪”一声脆响,常王一巴掌拍在面前的书案上,打断了大总管的劝说。
他就这么一说!
书房里早早烧起来的地暖,让他比谁都明白,他出不了远门,他被金燕子困在了望京城这方圆之地,他身上的毒不解,他哪里都去不成。
大总管住口噤声,大气都不敢多出一下,恨不得钻进地缝中躲起来,生怕激怒了常王没了性命。
他能跪在这里,是因为前面比他聪明伶俐,比他先跪在这里的人都死了。他不想死,他只想顺着王爷,王爷说什么就是什么,王爷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常王嫌恶的眼光落在总管身上,不满地轻哼一声,抬手拿过小药瓶,熟练地拧开瓶塞,仰头把瓶里的药丸倒进嘴里,端过总管手中的温水,把药丸吞了。
不耐烦地把水杯扔回大总管的怀里,恨声说道“你?你能派人把金燕子和他的奸夫给杀了吗?”
自然是不能的。
大总管苦了脸,低下头,腆着脸低声劝道“小的不行,国师总是行的。王爷等国师回来再想办法,何必生气伤了身子?”
“嗤!”常王嗤笑一声,伤了身子?金燕子那个贱人,早就让他只有半条命了!胆敢昭告天下要嫁人,这口气无论如何咽不下,他要杀了她!
常王心中的怒火再次升腾起来,他抬腿踹向面前跪着的大总管,“去,去把别水阁奚达洲那个老不死的找来,本王要送他一场造化。去,快去!”
大总管从地上连滚带爬地站起身来,唯唯诺诺地答应道“是,小的这就去。小的这就让人请软香阁的侧妃娘娘进来伺候。”
常王更不耐烦了,“不要她,换个新进府的,底子干净的。”
大总管连下腰,连连答应“是是是,换个干净,刚进府的。”
“府中的事,不许传到国师府去。”
“是,府中的事,不许传到国师府去。”大管家诚惶诚恐地退出去了。
常王颓然抬手用力搓揉面孔,真是邪门了,韩燕,不,金燕子为何突然要嫁人呢?嫁的还是甘兴那个混蛋!这两个他不共戴天的仇人,当他是死人不?
当年
一想到当年,常王忽然跳起来,一脚踹开身后的座椅,伸手用力推向面前的书案,“哐当”一声巨响,书案翻到在地。
巨大的声响好似震醒了常王,他泪流满面地狂笑起来“哈哈哈,我要杀了你们一对狗男女,我要报仇,报仇!”
书房里重新响起‘哐当’的巨响声,常王服用了药丸,身上有了力气,新一轮的打砸开始了。
奚达洲来得比想象的快,也就小半个时辰,就赶到了常王府等待常王召见。常王没有立即见他,只让他在前院的小会客厅里等着。
身为别水阁唯一的先天长老,奚达洲不敢抱怨常王的怠慢,他这趟进京应邀来拜见天胜境新掌门,最重要的事情就是替别水阁找到靠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