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欣慰地站起身来,“皇上说得对,是哀家关心则乱多虑了。”
“哀家也乏了,我回宫了。”
太后转头看向高太医,疲惫地叮嘱道“高太医安心给皇上行针,有好消息,记得让人禀报哀家。”
宣明帝刚刚抢先服下的丹药,堵在胸口里突然变得无比的苦涩起来。
他有没有中计?他会不会被老妖婆给算计了?
他的目光急切地落在高太医的身上,高太医专攻针灸,平日里从来不拉帮结派,他一直以为高太医是个纯臣,高太医会被太后给收买了吗?
只见高太医站起身来,恭敬的对太后行礼道“微臣谨遵太后懿旨,恭送太后!”
高太医送走太后,顺便拎起小医箱,重新跪倒在宣明帝的床榻前,他先从小医箱里拿出一个卷好的黑色绒布卷,先拆开后摊开,露出里面一排细长的银针来。
他从里面抽出一根细长的银针,定睛对宣明帝说道“皇上服下了丹药,微臣即刻便要给皇上行针,时辰上的差错一息也不能有,些许疼痛,陛下先忍一忍了。”
宣明帝见高太医行事与往日别无两样,心中的猜疑稍减,他微微点头,郑重地许诺道“待朕痊愈,太医院重重有赏。”
高太医抱拳谢恩“谢陛下!”
他捏在指缝间的银针,顺势在翻开的官服衣袖上一扎一抽,然后松开交握的两手,扬起右手将指头间的银针插向宣明帝的额头。
没等宣明帝察觉出不妥来,银针穿透头发下的头皮,宣明帝的眼皮子忽然沉重起来,他一声不吭地晕倒下去。
高太医无视宣明帝的晕厥,依旧不慌不忙地行针,直到太子和德王带着一众大臣来到喜梅殿,看见满身银针的宣明帝。
高太医对太子解释得特别清楚,是陛下从他手中拿走丹药服下,他不得不即刻开始行针祛毒。以后每日皇上会有一个时辰与常人无异。不过,皇上要戒喜戒怒戒忧戒乐,否则轻则病情加重,重则一命呜呼。
得,这还如何跟皇上禀报国事啊!
太子当即下令道“在父皇病愈之前,朝廷之事不许再禀报父皇,国事的处置就按先前我们议定的来。”
“如何让父皇安心养病,不被两国的战事拖累了性命,我们也要议定一个法子出来。”
辛啸天不动声色地扫视众臣,无人反对太子的提议。也是,宣明帝日薄西山,太子如日中天,该站在哪一边,众人心里都有一杆秤。
太子急不可待要上位,连欺君之罪都在战争的阴云笼罩下,也堂而皇之地犯下了。
天家的亲情真是淡薄的让人唏嘘呀!
他和太子之间也别幻想着能伪装出兄弟之情了,让该来的都早些来吧。
辛啸天只顾着眼前对霍迪国兴战之事,盘算着如何借机在卫国的朝廷扎下根来,跟太子争抢本该是他父王的皇位。
事情来得又急又快,让他无暇仔细思量辛茂的死,对他会意味什么?他丝毫也没有察觉,辛茂的死,已经让他站到了悬崖边上,来自飞云门的风暴正在酝酿着向他猛扑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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