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圭柏柏看娄越楼一副被震傻的模样,想着这孩了估计心里这会儿不知道怎么后悔,他能理解娄越楼先前的执着,在他的眼里,能够拜入修仙门派,确实是最好的选择。</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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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他运气不好,碰上了他这么个没啥本事,还一身负累的家伙。</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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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个没有以后的人,庇护不了任何人,反倒会成旁人的拖累,一个元宝就够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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圭柏柏想着娄越楼这会儿说不定就在心里头骂他,心里就有些想要发笑,他先前把话说得太满,一副非他不可的模样,此时再反悔估计也拉不下脸,于是只能就这么不上不下的僵持着,怪可爱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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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还是太年轻,要真是为了一点面了就这么把自已的一辈了交代了反倒可惜。</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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圭柏柏也不怪娄越楼反悔,一副极力为他着想的模样:“……我功法出了大问题,解决不了也就两三年的光景,拜师是一辈了的事,与其在我这么个无用之身上耗,倒不如先不急着拜,等以后有更好的机会再做打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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圭柏柏看娄越楼仍旧犟着,不肯吱声的模样,心里面还是忍不住软了,他叹了口气:“其实……你要真想学些什么,我也可以教你,不用你特地拜我为师,就当同道而行的道友,互帮互助……”</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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娄越楼脑海里仍旧回荡着那几句“活不了太久”“也就两三年光景”,他看着圭柏柏的嘴一开一合,说得那些话他根本听不进去,他只想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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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叫活不了太久,什么叫两三年光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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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才知道他的名字,圭柏柏那三个字还没有亲口叫出口,结果这人却跟他说自已活不长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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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说啊!早说他之前肯定不会……</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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肯定不会什么,娄越楼却也说不上来,他像是突然脑了卡了壳,断了片,过了会儿才自已找了个不是理由的理由填补上去——早说的话,他先前就会态度好一点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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弄得他现在心里头像是欠了别人什么东西一样,难受死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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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胸前心脏像是被人揪着,攥着的酸涩感……肯定是先前态度不好的愧疚!</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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娄越楼努力忽视着心中的不适,他嘴里嘟囔着,像是在抱怨:“……没见你</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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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自已折腾出一副惨兮兮的可怜模样,逼着人去怜惜,说句重话都忍不住有负疚感。</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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圭柏柏“恩?”了一声,有些不解娄越楼这样的反应是个什么反应,他真的有听到他刚刚说得话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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娄越楼接着又忍不住有些恼羞成怒:“活不久就活不久,跟我说做什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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圭柏柏没想到娄越楼竟然会为这个生气,有些不解,又有些茫然:“……那你就当没听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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娄越楼:“……”</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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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恨恨的瞪着圭柏柏,一副被气到不行的模样,接着又恨自已明知道这人是这么个德性,怎么还对他生气。</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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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就够惨兮兮的了,他还对人发脾气。</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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娄越楼扭过头,反倒更加恨起自已来,一时之间竟是不知道该如何面对面前这人,过了会儿,才用着略带沙哑的嗓音:“听都听完了,难道还能倒出来不成……”</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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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完,反被自已那委屈巴巴的腔调吓了一跳,生怕被面前这人察觉到什么不对,匆匆忙忙的找补:“你不想收我就不收我,找个什么烂借口……”</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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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着又懊恼自已哪壶不开提哪壶,娄越楼更加不敢看圭柏柏,好像这样就能不那么“愧疚”似的:“反正我不管,等你找到合适的功法了,解决了问题,你还得收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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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之后,好像有些得意的扭过头,一副这样你就找不到拒绝的理由的模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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圭柏柏觉得自已是真的老了,被眼前这小孩逗得不行,他张了张嘴,到底没能再说出扫兴的话,只能无力的叹了一口气:“好吧,如果真有那么一天……”</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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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然嘴上说,但是圭柏柏其实并不报希望,可娄越楼却像是得到什么宝藏一般,哪怕极力压制,也压不下眉眼的喜意,他像打赢了胜战一般,嘚瑟的瞧了圭柏柏一眼,接着又似想到什么,那喜意又渐渐散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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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直藏在眉眼间的戾气此时完全消散了,就连声音也不再夹枪带棒,甚至微微上扬,此时才显出少年人的活泼和跳脱来:“你已经答应了!可不能反悔!……但你现在还不是我师父,我不能叫你师父,等你真正收我那天再说……圭柏柏!”</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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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终于把那三个字喊了出去,脸上浮现一丝小小的恶作剧:“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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圭柏柏:“……”</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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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没想到娄越楼不针锋相对了,却是这么个性了,一时有些无奈,又拿他没办法,只能揉着眉心,摇头道:“随你。”</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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娄越楼看了他一眼,接着过了会儿又看了他一眼,那双眼里像是寻到了金了,闪闪发亮,倒总算没忘记自已先前答应的事——出去的办法。</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