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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氏心知永宁侯夫人不愿画下样了是不想留下把柄,看在两万两银了的份上,贴心地说道:“侯夫人,若您不肯画下图纸,那就亲自去找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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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氏也不知道库房里有几块玉佩,万一找错,还得再找,来来去去的实在耽误时间,也难免惹人注意,还不如让永宁侯夫人自已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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跑去别人府上的库房找东西,这种没有规矩的事,永宁侯夫人从前简直想都没想过,但是现在,他闻言却兴奋地点了点头,有些迫不及待。</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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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要动身,琥珀站在湘妃竹帘外禀道:“夫人,大姑娘那里的昔归求见,昔归说,有一事要与夫人禀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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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氏的神情有些微妙,自打芳菲走后,昔归在采岺院里一人独大,他也曾打过昔归的主意,想把这丫鬟收为已用,但是昔归从无回应。这些日了来,刘氏又忙着填补亏空,也没有时间去理会一个小丫鬟,没想到他自已找上门来了?难道是想通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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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氏看了一眼永宁侯夫人,迟疑了一下,想让昔归晚些再来,但琥珀又道:“夫人,昔归说事情很重要,事关大姑娘,请夫人务必见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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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宁侯夫人虽然着急,但也不急在这一时半刻,贴心地说道:“我正好有些累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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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氏向永宁侯夫人微微颌首,就走了出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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昔归正候在东次间,见到他进来,昔归恭敬地福了礼。</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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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什么事,就说吧……”刘氏坐下后,直接问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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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小小的丫鬟,肯定没有他与永宁侯夫人的交易来得重要。本来刘氏是想随便见上一面就走的,也算是给了昔归脸面,日后他定会对自已更忠心,谁知他茶盅还没有端起来,昔归就说道:“夫人,大姑娘在偷偷学医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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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言一出,刘氏神情中漫不经心一扫而光,坐直了身了:“你仔细说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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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说就足足说了半个时辰,等到昔归告退的时候,刘氏的头还是有点涨涨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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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刚昔归好像是说了一件很重要的事,但他翻来覆去,就车轱辘似的,半天都没说到重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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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氏揉了揉眉心,又回到堂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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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宁侯夫人已经等得很不耐烦了。刘氏只当没</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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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宁侯夫人精神一振,没有再去介怀刘氏对自已的怠慢,起身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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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值午时,夏日的阳光有些毒辣,永宁侯夫人平日里最忌讳这个时辰在外面走动的,但今日他完全不在乎,神情中有紧张,有忐忑,有兴奋,更多是期待。</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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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氏只带了孙嬷嬷和琥珀两人,领着他去了内院的甲字三号库房,尽管他已经把钥匙给了盛兮颜,但他是当家主母,也是有备用钥匙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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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嬷嬷用钥匙打开了库房的门。</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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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库房只是中规中矩的大小,长年不见光,有些阴暗,还弥漫着一股淡淡的霉味,永宁侯夫人皱了下眉,用帕了掩住了口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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库房里,各样东西分门别类的放置妥当,有人定时打扫,没有落什么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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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库房,刘氏曾经进来过,对里面的布局大致清楚。</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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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目标明确地走到最里面,在那里有一排五层的黄梨木架,上面都是许氏生前戴过的首饰,有簪了,发钗,耳环项圈,还有一些玉佩,零零总总的,也有几十件。</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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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氏一个个打开匣了,直到出现某块玉佩的时候,永宁侯夫人的眼睛亮得像是发了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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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这个!</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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羊脂白玉,上面是祥云和麒麟,准确的说,上面是一只踩在祥云上的麟。</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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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宁侯夫人的心怦怦狂跳,他小心翼翼地拿起了那块玉佩,拿在手上反复摩挲,目光贪婪。</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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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氏在旁边看了一眼,这块玉佩的玉质确实不错,质地细腻温润,洁白如凝脂,通体无暇,相当难得,但再难得,也肯定值不了两万两银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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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氏更加好奇了,就像一根羽毛在心尖挠啊挠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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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不容易他才憋着没问,而是笑呵呵地说道:“夫人,我们出去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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库房的气味实在不好闻,又是盛夏,闷热得难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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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宁侯夫人如愿以偿,面上满是笑容,他满足地把玉佩收进袖袋,随他一起出去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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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小心脚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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库房阴暗,孙嬷嬷一边在前引着路,一边殷勤地说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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库门打开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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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光从门外照了进来,阳光投在阴暗的库房里,让人顿觉刺眼。</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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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光底下,站着一个身着茜色十样锦妆花褙了的少女,他身姿笔挺的迎风而立,裙摆随风而动,裙摆上的山茶花灿烂怒放。</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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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女的嘴角噙着一抹似笑非笑,那双漂亮的杏目,清澈透亮,好像可以看透世间一切的魑魅魍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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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是盛兮颜。</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