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很快,她就搞明白了——自己压根就没怀孕。
她以为跑步跑得小腹坠痛是怀孕了,以为情绪低落是怀孕了,以为浑身疲惫是怀孕了。却忘记了,这些分明也是生理期快来的症状啊。
而且,这样想来,很明显之前是……月经不调,所以身体才各种不适。
林莞的心情顿时很复杂——说不出的解脱、轻松、又夹杂着一丝丝的小失落。
她呼了一大口气,颤抖着手推开卫生间的门,从柜子里找来卫生巾。
刘惠盯了她几秒,很快又转过身,继续刷剧。
林莞懒得搭理,从卫生间出来,就给自己烧了一壶热水。她喝了两口,忽然联想到程肖的话,这才恍然大悟。
难怪他会支支吾吾地说“喝点热水”。
自己裤子上的血迹那么明显,他一定也是注意到了。还有刚刚一直紧跟在自己身后,距离那么近,那个样子
——好像是在帮她遮着什么。
林莞脸色陡然间涨红。要不然这一路走来,她又不知有血迹,路上那么多同学,当真是丢死人了。
她又捧起杯子喝了一大口热水,热意从喉咙化进了胃里,悲伤绝望的心情也一点点平复下来。
……
观象山路,深夜。
丁蕊拿着手机,冲那边道:“好的,麻烦你了惠子。”
顿了顿,她又说:“嗯,你的意思丁姐都明白的,那边是太辛苦了。放心,争取明后天就把你调回新悦城去。”
那端的人顿时很激动,语气甜甜地谢了半天。
丁蕊一笑,这才把电话摁掉。
她看了看浴室紧闭的门——已经很久了。她眸中闪过一丝担心,走上前,敲了敲门,“钧哥,你还没好么?”
见里边不答,丁蕊微一颦眉,干脆伸手直接拧开,走了进去。
可能刚洗完澡的缘故,浴室里还透着水汽,空气都是潮湿的。
顾钧浑身赤.裸,头发湿漉漉的,双臂撑在洗手台边缘,躬着身子,背上的一块块肌肉紧紧绷起。
察觉到有人进来,他嘴唇微一动,“出去。”
“哟,大晚上照镜子,你是不是太自恋了。”丁蕊倚在门边,从镜子中细细盯着他的脸,忍不住打趣道。
“……”
见他完全不理会,她一笑,从架子上拿过干毛巾,身子贴过去,细白手腕绕过他健壮的身体,擦拭着胸膛上的水珠。
她穿了一身旗袍似的短裙,水滴领,盘扣开得极低。丰满的胸部刚好挤到顾钧的背部,被压成软软的一团,隔着滑而凉的丝绸料子,别具诱惑。
“出去。”
丁蕊一听,偏更近一些,手也往下滑,毛巾擦到小腹位置,她余光往镜中一扫,发觉某一处毫无反应。
意料之中。
“嗯?”她在他脖颈中轻呼口热气,想到那天的话,笑道:“钧哥,这样可不够粗呢。”
“闹不完了是不是。”顾钧皱眉,把她的手捏住,使劲往后一扯,“骚个什么劲儿。”
丁蕊神色未变,轻轻蹲下身,毛巾抚过男人腿毛浓密的小腿,哼道:“哪有你
骚,大晚上照镜子,猪八戒么。”
“……”
他喉咙动了一下,一时间说不出话来,脸色愈发阴沉。
片刻,顾钧抬头看了一眼镜子,脑海中莫名回荡起小姑娘恨恨的声音——“你就是一个变态、人渣、禽兽。”
他也觉得,她骂得一点没错。
自己真不是个人。
丁蕊见他还是没动,抿了下唇,把毛巾撂在一边,“不想听你那初恋小女友的消息?”
顾钧身子顿时一震,指间骤然收紧,“说。”
“把衣服穿好,出来说。”
说完,丁蕊慢慢地走到客厅,坐在沙发上,双腿交叠。
没过一会儿,顾钧就大步走了过来。
他上身随意地套了件汗衫,下边是一条宽松的大裤衩,也不嫌冷,“快说。”
“林妹妹是真怀孕了。”
丁蕊弯了下唇,秀眉微微上扬,“该怎么办呢。”
顾钧倏然抬头望她,脸色一变,双手紧握成拳。
她打量了他半天,见他还真信了,才慢条斯理地说:“行了,逗你呢,这都能信?”
“你上过那么多女人,自己心里没点数?怀没怀你会不知道?”
他听到这话,眼眸一暗,把她下巴狠狠抬起,“老子没心情跟你开玩笑。”
“到底什么情况。”
丁蕊眯了下眼,见他没松手的意思,直接往他大腿踹去。
她脚上穿着细高跟鞋,动作干脆利落,力度很重,“滚,跟我这儿发什么脾气。”
顾钧没躲,好像感觉不到痛似的,手上力气却更大了,“赶紧说。”
“没怀孕,说是回去就来例假了。”
他指间一顿,这才放开了她,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怎么,看你这表情还挺失望?”她神情似笑非笑,故意道:“放宽心,那边还说是个男生特意送回来的,半点事儿没有。”
“男生?”他脸色一沉,声音更冷。
“嗯呢,听说还是校草级别的哟。”
丁蕊用指尖点了下额头,似乎在回忆刚刚电话的内容,笑道:“人高马大的,小脸英俊,家里还很有钱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