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厢清秋听到迪力夏要逃出大梁,忙问着他什么时候动身。
“哦?那什么时候启程?”清秋眼睛微微眯起说着。
“大约明日巳时!”尘生回答道。
“好,不要声张,告诉叶昭和贺萧,整顿兵马,后日我们出发!”清秋说着。
“后日?”尘生不解问着。
“清秋是想在关中地区直接斩杀迪力夏!”这时梁帝坐了许久终于开口道。
“是的,爹爹,在大梁杀了他的话,就算他是外祖父庶子,可是毕竟也是外祖父的子嗣,外祖父那不好解释,外祖父就算再心疼我,也不可能我杀了他的子嗣也依旧如常!”清秋说着低下头觉得很对不起自己的外祖父。
“不要这么想,你外祖父会理解的,只要他知道了迪力夏做的这些事便会理解的,不过最好还是不要在大梁杀他,放他去,关外杀他最好。”梁帝嘱咐着。
“明日我就下令,让你带着护城军在外飨食,这样迪力夏便会很放松的出城了。”梁帝又说着。
“辛苦你了清儿,还在过年之中,就又让你这样奔波!”梁帝心疼的看着自己的女儿。
“爹爹无妨的,这是女儿应该的,我被百姓们膜拜供养,就得做些有助于百姓们的事,使他们安居乐业,这样我们才能继续接受他们的供养!”清秋强撑着笑意。
“你这个年纪有这个觉悟很好了,旁人在你这个年纪只知道要争夺皇位,你的眼界却已经如此高了。”梁帝听罢清秋说出这样的话,愈发心疼,这才多大就已经这样懂事。
梁帝心里愈发自责地说着:“都是爹爹的错,你那么小时就让你出去行军,管理政事。”梁帝落下了身为帝王从不轻落的眼泪。
“爹爹!不要担心,女儿知道,爹爹早年随着皇祖父母征战身体熬坏了,所以子嗣单薄不兴,所以将全部精力投在女儿身上。”清秋宽慰梁帝道。
“还好现在张贵妃又有孕了,说不定是个皇子呢!”清秋接着宽慰梁帝。
“清儿你放心,无论她生的是男是女,爹爹都会将帝位传给你的!”梁帝听了清秋所说的,并没有宽慰。
“爹爹
!”清秋眉头一皱,刚要说什么,梁帝打断了。
“清秋,即便她生下男孩,可是等他长大又要十几年,爹爹已经没有那么多精力去培养了,况且她生下的孩子,怎能和你比,她自己出身不高,眼界也不行,只想往后位和东宫位子上爬,这样的人怎能带领大梁走向更好呢?爹爹只能最多培养他成为你以后很好的助力罢了!”梁帝说完,拍了拍清秋的手。
就这样,父女两个在殿内聊了许久、许久,可能这一会才属于他们父女两的时光。
身在帝王家,有很多的身不由己,在这宫城外的人,觉得宫城内的人有多么荣耀、多么的滋润。
可是只有在宫城内的人才知道,自己有多少的心酸、可怜、不得已和牺牲。
每个人都好似被困在这偌大的宫城中,被权势、利益蒙蔽双眼困在其中的。
宫城内的人看出的天都是四四方方的,外面的人觉得楼阁林立好不羡慕。
其实这世间的所有东西,没有完完全全美好的,也没有完完全全不堪的,
一切的一切都要自己去争取,我们没有办法去选择生来的身份,但我们能选择后来的生活。
生在帝王家也可以如乡野之士,处江湖之远,单薄利益、闲云野鹤。
生在平常人家,也可如帝王之家,处庙堂之高,勾心斗角、利益奔波。
就看你自己如何过这日子了!
大渝极乐宫中,东方时时刻刻关注着清秋的一举一动,哪儿伤了,哪儿累了,一清二楚。
半夏打开殿门,冷气吹进殿内,吹的一旁蜡烛的火苗一闪一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