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萧面色没有半分改变,不管不顾,那怕腰间的伤口一直不停地有血渗出,他也面不改色:
“殿下给我的任务,就是守住这里,幽州已经没了,我不能再放弃这里,你带着军队,去和殿下汇合,我要与陈将军一样,为你们争取时间!”
“将军!将军!贺萧!”苏宁大吼着,“你有骨气,可为什么就是没脑子,不要作莽夫!否则将士们牺牲就是毫无意义,陈将军那样做,是因为幽州犬戎旧兵反叛,没有办法,可是如今,你要活着!否则你要殿下今后无可用之人嘛!”
苏宁的一番话让贺萧如梦初醒,贺萧刚想骑上马儿快去出城,伤口的剧烈疼痛使得自己迷糊着倒下了。
就在倒下的那一瞬间,他好像看到了一个身穿湛蓝色铠甲的将帅出现在城门口。
贺萧识得,那是清秋!是清秋!
但是贺萧没有力气了,只得微微一笑:“殿下,你终于来了!”
沧州失守,清秋带着人马退居济南,大梁北边国境失守一半,从最北边的燕山到了济南。
济南与邯郸同处同一战线,清秋在赶去沧州城时,从南边带来许多武器、火药、粮草等等,为的就是决一死战。
立夏时节到了,天越来越热,将士们穿着的冬衣已经要脱下了,可是夏装还未来得及运送过来,这几天士兵中多多少
少有了些许怨言。
好在清秋及时从汴梁征集了些夏装,这才使得将士们没有太大的波动。
贺萧伤势十分惨重,后腰处那么大的一个伤口,直伤五脏六腑,在床上已经躺了五六天了。
苏宁伤势也是严重,身上二十余处刀疤,伤口虽没有贺萧那般吓人,可血流太多,伤了元气,虽也躺了两天,但已经能下床了。
哈图库大军暂时忙着掠夺沧州极其周围地方的财物以及布防沧州周围城池的战略装备,暂时没有跟进到济南继续攻打。
清秋来到济南后,接管了一切大小事宜,济南是鲁州的首府,地位是最重要的。
鲁州太守叶峰、守将段锦鹏、宣徽使孙士东纷纷前来拜见,先前他们三给贺萧给予了很大帮助,整个鲁州北边和东边的兵马都守在济南城外,等着接应贺萧。
这日,清秋听到军医说贺萧醒了,便都来看贺萧了。
还未进到房中,清秋便大老远说着:“伤势可好些了?”
贺萧听到清秋的声音,着急着准备穿靴戴帽向清秋请罪。
一条腿还没有抬起来,清秋便走进了房中,叫贺萧不必多礼:
“你有伤在身,无需请罪,此次沧州虽然失守,但你并没有退缩,将功抵过了。”
贺萧重伤在身,虽醒了,但是体力还是不支,贺萧靠在立起来的软枕上,作揖向清秋:
“臣辜负了殿下的期许,不但未能将哈图库抵挡在幽州外,还丢了沧州,使哈图库直抵鲁州,都是臣用兵无能,还请殿下责罚,收回领兵之权。”
清秋听罢,没有多加回答,而是环顾四周众人:
“你听听,才刚刚醒来,就这么能说,那打仗的时候是不是竟顾着说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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