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舒晨是他们一个圈子长大的伙伴,因为性子温和,长相漂亮,那时候年纪还小,不懂什么是家世排位,大家都围着他转。
后来顾风曜回国,叶舒晨主动凑过去,大家理所应当的嫉妒他,最气愤的就是秦西西,小时候他的颜控特质已经很明显了,领了几个小弟找上门,反被人打得哭爹喊娘。
一波一波的,竟然没有一个人打得过他。
顾风曜以绝对武力碾压一众熊孩子,打成了大院老大,后来情窦初开,所有人懵懵懂懂的时候,他已经偷偷和叶舒晨谈起了恋爱,再后来,整个圈子都知道了。
镜城乃至整个c国有多少人接受得了同性恋。
叶家只是暴发户,后来败落,和顾氏完全不可同日而语,谁也不知道双方怎么处理,结果就是叶舒晨在高三那年出国,顾风曜则开始接掌顾氏。
回归正题,秦西西不知道怎么形容,顾千欢眉眼隐约肖似叶舒晨,可俩人气质卓然不同,他明显比叶舒晨更漂亮更精致,那双似醉非醉的桃花眼,初看清浅,再看深邃。
秦西西看得认真,不知何时对上顾千欢的眼睛,深深浅浅的光斑驳陆离,无形的漩涡摄人心魂。
不等鹤谨制止,秦西西又作了个大死:“顾哥,你是认真的吗?”
这样的美人,就算只是放在眼前看着也是赏心悦目的啊。秦西西没说出的一句话是——顾哥,你以后不喜欢了能不能把人送给我?
顾风曜之前听见秦西西的话,不想搭理,没成想秦西西自己送上来,他端着酒杯的动作猛然一滞,立刻明白了这人意思,目光冷冷地扫过去,被他凝视的秦西西哆嗦着肩膀,缩成了一只鹌鹑。
顾风曜收紧手臂,目光落在怀中青年身上,秦西西不靠谱,有句话竟是说对了。
他和叶舒晨确实有几分相似。
顾千欢知道他在看自己,腰被他扣得极紧,胸腔里残留的氧气也消耗殆尽,但这重要吗?都不重要。
顾千欢眼神闪烁,在这昏暗的包厢里,他忽地抬头,吻上男人下颌,如同蜻蜓点水,轻轻地一触即分。
顾风曜自到来便一直是众人暗处的焦
点,包括他带来的青年,突如其来的放肆举动更是躲不过四面八方隐晦的窥探视线,和同伴目光交汇,他们都看见彼此眼里不可忽视的愕然。
包括角落里的石演,盛气凌人的脸上写满惊愕,旋即便厌恶地皱眉,蔑视不屑地看向顾千欢,他怎么敢?!
不过是叶哥的一个劣质替身而已,他怎么敢这么做?!
顾千欢一概忽视,隐秘且大胆的动作实现了他的目的:顾风曜在凝视他:“你累了?”
顾千欢摇头:“没有。”
“那要喝点酒吗?”
他接过男人端来的酒杯,酒液在杯壁盘旋,一个小小的漩涡像他现在的心情。顾千欢抿了口酒,辛辣的味道在舌尖炸开,一刹他的脸上满是潮红。
顾千欢咳嗽起来,捂住嘴唇,泪眼迷离。
他呛得不行委屈地看顾风曜,惹来男人低哑的轻笑,他食指两侧粗粝的薄茧轻轻磨蹭他的下颌,眼神透出笑意:“你没喝过酒吗?”
顾千欢沉默一瞬,脸上越发的红:“果酒算吗?”
他从来不会放纵自己沉沦,不清醒和癫狂是能杀死人的毒-药,他希望永远保持清醒,但现在——
顾千欢拿着杯子,猛地灌下一大口,铺天盖地的辛辣砸向味蕾,清透的酒液从唇角滑落,他穿的白色t恤有些湿,沁出底下一点殷红。
男人眸色愈发深邃,心口说不出的烦躁:“这酒度数不低,你怎么敢一口喝完?”
顾千欢朝他坏笑,久不接触酒精的大脑发出预警,混混沌沌如在云端:“顾先生给我了,就是我的酒,我有什么不敢?”
顾风曜揉乱他的头发,纯黑色发丝又软又滑,叫他有些上瘾:“看不出,你胆子不小。”
顾千欢歪头,痴痴甜甜地笑:“那顾先生喜欢我这样吗?”
他笑起来,眼眸倒映男人的轮廓,醉倒一片。
鹤谨在一边看着人酸得不行,暗戳戳好奇顾哥这是哪儿找来的金丝雀,这么乖巧又黏人。
“顾哥,你小情,咳咳,你人都带来这么久了,也不介绍一下?”
顾风曜觑他一眼:“镜大。”
“就这么多?顾哥你故
意的吧,算了我也不指望你,我问小——嫂子。”鹤谨嘴里称呼硬生生拐了个弯儿。
“嫂子,你是镜大什么系啊?”鹤谨这人嬉皮笑脸,平常就不正经,顾风曜知道归知道,眉头紧拢沉声道:“音乐系。”
他至今还记得,青年坐在三角凳上,清瘦的背脊挺直,像童话书里的小王子,独束的灯光洒在身上闪闪发光。
还有那首曲子,顾风曜软下声线:“之前在台上,你弹的曲子是《胡桃夹子》。”
鹤谨冷不丁又吃了一口狗粮,嚷嚷着我问小嫂子,顾哥你说什么?搁我这条单身狗跟前炫耀吗!
顾千欢挑起唇角:“是《胡桃夹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