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的,欺人太甚,他想干什么?”张天彪骂了起来,“想让老子在全局系统现眼?真他妈给脸不要脸,老子倒找人……”
“天彪,别胡说。”曲刚喝止了对方,然后缓缓的说,“如果真按他说的那样做,恐怕就不是在全局现眼,而是要在全县人面前出丑了。不过,他要是这么做的话,恐怕就把局里一多半人都得罪了。”
“那还怕什么?一块钢板能碾几颗钉,我看他是没事找死,自己往绝路上走。”张天彪“嗤笑”一声,“他就不怕犯众怒?”
“怕,不惧。”曲刚说了两个相互矛盾的意思,然后停了下来,对着贺敏道,“你先回去。”
“那我该怎么办?”贺敏忙问。
曲刚道:“别着急,不是还没到二十三号吗?那些东西都是现成的,即使做的话,半天也没问题。”
“哦,好吧。”贺敏长叹一口气,“不过,我这心里不踏实。”说完,她走出了屋子。
看着屋门关上了,张天彪坐到曲刚对面椅子上,问道:“曲哥,你刚才是什么意思?”
曲刚叹了口气:“哎,其实挺简单的,他自然也不想犯众怒,也怕。不过有句话说的形象,‘拔出萝卜带出泥’。一旦我们借款的事被曝光,说不准就会引出其它的事。所以我们更怕,正是因为我们更怕,所以他反而不惧了。”
回味了一下,张天彪点点头:“那我们怎么办?”
曲刚挠挠头,长嘘了口气:“我还没想好,想好再说。”
待曲刚说完,屋子里陷入了宁静,一种沉闷的宁静。
……
刚才之所以骂人,楚天齐也不只是骂贺敏,不只是骂这些占公家便宜的人,他也是在骂那个看守所所长乔晓光。
今天去看守所调研前,杨天明已经打过电话。虽然楚天齐没有亲眼所见,但对于这一点,楚天齐完全相信,他相信杨天明不会傻到在这事上做手脚。
可那个乔晓光竟然说没接到通知,还把责任推到副所长身上。这明显就是大睁两眼说瞎话,明显就是蔑视自己这个局长。
退一万步讲,即使没接到通知,那在杨天明现场打电话后,就应该马上出来。可那个乔晓光在两次电话催促下,楞是让自己这个局长在外面等了二十多分钟,还真把自己当成了人物。出来后,更是忽视了自己的存在,故意和杨天明唠叨了半天。甚至竟然以车辆要接受检查为由,蔑视自己这个局长的身份。
来而不往非礼也,你既然要跟我叫板,那我堂堂公安局长还能怕了你不成?于是,楚天齐也没有跟乔晓光握手,更没有和对方说话,甚至连正眼都没看对方。想让我进你办公室,听你汇报?门都没有,你以为你是谁?
虽然楚天齐在对待乔晓光的时候,做到了以牙还牙,但毕竟自己是副处,而那个乔晓光不过是副科待遇的正股。自己和这样的一个人呕气,也太掉份了。所以,楚天齐仍然气不顺,想一骂为快。
本来就已经气粗,不想贺敏那个女人又来触自己霉头,真是登鼻子上脸。本来当时楚天齐气的都想当面骂人,但理智告诉他,不能太失身份,因此他才在她出去后骂了脏话。
人是骂了,也给这个女人和那些人系上了套。可楚天齐心里还是有疑问:那个乔晓光为什么要那么做?他是受人指使,还是自做主张?
这个乔晓光开会那天没来,更是没有参加全体干警大会,自己和他连面都没见过,能有什么过节?
忽然,楚天齐觉得乔晓光这个名字有些熟悉,就是那说话的声音也似乎耳熟。这是为什么呢?想着想着,他取出花名册,又在上面查找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