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过去了很久,可楚天齐还是没有拿定主意。
忽然,院里传来“咯楞”一阵响动,把屋里众人的目光都吸引了过去。
透过玻璃,只见院门被轻轻推开,一个人把头探进来,紧接着整个人出现在院中。这个人不是众人认为的那个男人——何喜发,而是一个女人。
“又是走错门的,我让他出去。”自语着,赵六站起身,想要冲出门去。
楚天齐一把拉住对方,笑着道:“走错门了?不是吧?我怎么觉得她这么面熟呢?你肯定更不应该不认识吧?”说着,楚天齐用手一指那副全家福照片。
此时,已经传来那个女人的声音:“老何,你来这儿了,怎么也不和我说一下?怎么不锁门?六儿,是你呀。你们不怕让人……”女人的声音戛然而止,因为她不只是看到了赵六,紧接着还看到了两个陌生人。
赵六不再说话,而是不停的向这个女人使眼色。
女人疑惑的的看看楚、厉二人,又看着赵六:“六儿,你姐夫说你去见朋友拿东西,他们就是?”
赵六满脸苦涩,点点头,“嗯”了一声。
“东西拿上了吗?”女人又追问。
在女人说话的时候,楚天齐向厉剑使了个眼色,并点了点头。
厉剑明白了局长的用意,对着女人道:“大姐,你是赵六的姐姐吧?”
“啊,我是赵有花。”女人机械的应着。
“你的丈夫是叫何喜发吧?”厉剑再问。
“啊,怎么了?出什么事了?”赵有花满脸疑惑,还带着惊惧之色。
厉剑回答:“是这么回事。我是许源县公安局警察,奉命调查你弟弟赵六涉嫌的一桩案子。他自己不能洗脱作案嫌疑,他说何喜发能证明他不在现场,就把我们带到了这儿,结果却没见到何喜发。”
“什么案子?”赵有花看看厉剑,又看着弟弟。
“命案。”厉剑给出了答复。
“命……人命案,死人啦?”赵有花大惊,眼中涌泪,一副哀求的口吻,“警察同志,你行行好吧,六儿他绝对不会杀人,他也不敢呀,这些天他可是一直跟我们在一起的。”
“大姐,这不是行不行好的事。法律是讲究证据的,如果他没有人证或物证可证明,那他的嫌疑就洗不掉。”厉剑道,“这样吧,赵六还是跟我们直接回局里,该走什么程序就走什么程序。”
“别别,警察同志,求你们行行好,六儿他不会杀人的。”赵有花紧紧抱住了厉剑胳膊,“对了,那个人是什么时候死的?”
厉剑给出了答案:“被发现是在六月五日。”
“五……号,对了,六儿自打二号来了以后,一直就在这个屋里,平时就不出去,他又怎么能杀人?”赵有花面露欣喜,“他是冤枉的,肯定是冤枉的。”
“你能证明?你一直和他在一起?”厉剑盯着对方,“证据可是要求客观的,一是一,二就是二,如果你说的与事实不符,不但害你自己,也害了你弟弟。”
“我能……我……”赵有花结巴了好几句,然后说,“我没有和他在一起,是他姐夫和他一直住在这儿,他姐夫能证明。”
“何喜发吗?他去哪了?”厉剑盯问。
赵有花点点头:“是何喜发。他去大宝家了,也可能是去二宝那了。”
厉剑疑惑:“大宝、二宝是谁?怎么回事?”
赵有花讲说起来:“大宝、二宝都是我儿子,大宝在市住,二宝在雁云市住。平时我给大宝带孩子,就住在大宝家,老何自己在这儿住。六儿来了以后,就住到了他姐夫这儿,老何还借给了他五千块钱。六儿说要等一个朋友来送东西,拿上东西就走。今儿早上,老何去大宝家了,进门就让我们赶紧走,说是都去二宝那儿。我问六儿去哪了,老何说去拿东西了,还说拿完东西就走人。
我不放心六儿,就和老何商量,要来看看六儿,老何不同意。就这么的,我俩吵了一通,我就自个来这儿了。到这儿的时候,屋门锁着,没看见六儿,打电话也不接。我更不放心,就在这一块儿转悠,给六儿打手机,也给老何打手机,可是他们手机都关了。刚才我去村口,还是没看见六儿,就准备再到这儿看一看,如果再见不到,就得先回去了。我估计老何现在不是在大宝家,就是去二宝那儿了。走,咱们去找他。”
赵六接过了话头:“姐,万一姐夫哪儿都不在呢。还是算了吧,我自己能说清。”
“六儿,你别哄姐。警察同志都说了,自个儿不能给自个儿证明,这个道理我懂。”赵有花拉着赵六的手,“六儿,你是冤枉的,这个姐知道,只要让你姐夫给你一证明,就没事了。我再给他打个电话。”说着,她拿出手机,拨打起来。
看到女人的手机,楚天齐不禁一楞:这可是和自己这部摩托罗拉同款的机型,一部就要九千九百九十九元,一个农村妇女竟然用上了?他心中暗道:看来这个村长肯定有问题。